霍宴闻言默了一瞬,才开口:“我知道了爸。”
声音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嘶哑许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司韵安做了亏心事,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然疑神疑鬼,实在不想让霍宴跟路乔接触,生怕接触久了,路乔就把事情给抖落了出来。
听霍擎这么一说,司韵安立刻紧张起来,忙出声说:“你让小宴去凑什么热闹,他们在我们家门口出的事情又怎么了,你没听管家刚才说吗,是路家那个小子先开车打算撞人的,那是他们自己的过失,自作自受而已,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路家人事多,蛮不讲理,你让小宴跟着去,路家见了人,肯定要把气全都撒在我儿子头上。”
司韵安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说的就越发的有底气了。
她伸手掐了一把霍擎说:“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呢,我可不想我儿子去受那家人的气,都是一群胡搅蛮缠的人,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掉档次。路家的这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定,这车祸根本不是意外,就是他们故意的,目的啊,就是想赖上我们家……”
霍宴拳头攥的死紧,太过用力,浑身都在颤抖,他压抑着声音,出声打断司韵安:“妈,别说了,人都被撞昏迷了,现在生死未卜,您觉得您这么说话合适吗?”
司韵安听不惯儿子这么跟自己说话,又炸了毛,“你这是什么意思,霍宴,你现在是打算为了两个外人责怪你的妈妈吗?”
太阳穴突突的疼,霍宴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安抚司韵安的心思,门后忽然传来一声稚嫩却凄厉的尖叫,霍宴脸色骤然一变,“人不能死在霍家门口,我去外边看看救护车来了没有。”
匆匆出去,司韵安看着霍宴的背影气的不行,直说:“看看你的好儿子,就是这么跟他妈说话的!”
霍擎低声跟司韵安说了些什么,霍宴没听清,只知道大抵是安抚她的情绪,哄着她。
路迟的车子已经被撞得车头变形,车前还冒着白烟,折断的树倒在车上,车前的玻璃碎了一半,还在车上的那半块密密麻麻的都是蛛网状的裂痕,车祸的现场比霍宴想象的要惨烈。
透过破碎的车玻璃,霍宴看到了车里的路迟和路乔。
两个人头上身上都有很多玻璃割破的伤口,路迟因为把路乔护在了身下,所以伤得多,而且重,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遍布血迹,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他儿子小虽然就在旁边,咬着牙努力的去拉车门,小脸上遍布泪痕,手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迹,也同样让人心揪。
面对这样的一幕,霍宴的心好像被什么突然用力的攥住了,那种窒息的疼痛,感受过一次,就能刻骨铭心。
因为救护车还没有来,保镖们也并不确定这两个人到底伤到了哪里,所以不敢擅自去动他们。
几个大男人,拿的动刀,站在车前快被撞眼皮都不眨一下,但是看到小虽然疯狂的去拉车门,嚎啕大哭,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