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见靳沉闻言顿时满意了,再一次后悔了自己误交损友。
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根本不该就因为看这个人跟自己的兴趣相投,就把他当做朋友的。
就这种既戏精,又不正经,而且还特别爱占小便宜,并且非常非常抠门的人,偶像包袱巨重的人,到底谁要和他做朋友啊!
怕不是像她一样失了智了。
——
同样安静的夜,同一家医院里,就在离输液大厅不远的住院楼,六楼,在路乔和靳沉气氛愉快互怼的时候,有人正在孤独的望着一轮弯月,等着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人……
从霍宴追路乔出去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温然站在原地,维持着被霍宴推开之后的动作,很久都没有动过。
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在地上,她捂着自己已经好好肿起的脸,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声音轻轻的说了句:“阿宴,我好疼。”
这是她没来得及对霍宴说的话,轻飘飘的在房间里落下之后,回答她的只有房间里流动的空气。
整个病房,安静的让人发慌。
心里好像被什么给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直往里边灌风,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温然缓缓地蹲下来抱住了自己。
她的这一辈子,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在退让付出,一直都在失去,却从未真正得到。
小时候是家里边重男轻女,把所有的好吃的都让给了哥哥,长大了是把她当成了一颗摇钱树,把上学的机会让给哥哥,而她却早早的要被家里人指婚事,给家里换上一份聘礼。
她一直默默忍受,一直软弱的选择退让,从不管是多么离谱过份的要去,她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等她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家,遇见了霍宴,以为人生会活出精彩的样子了,她却又遇到了路乔。
真正和霍宴门当户对的大小姐,确实比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不能给他带来事业上的助力,又病秧子一个,甚是会拖累霍宴的这么一个人好的要多。
但是这一次她不愿意放手了,不愿意再去忍让妥协了。
她也一样不愿意也不甘心这么认命。
凭什么她的人生就一定是要这么过,什么都是以其人为先,什么东西都让出去,从来都是付出的那一方,而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报,
她肯定不会在和任何人去妥协了。
霍宴是她的,对她来说,这是比什么都要珍贵的东西,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着,不会再放手了。
不论是谁来抢,她都不会再把霍宴拱手让人,她要抓着这个人的手一直走下去一辈子。
自从她生病以后,霍宴就经常和她的一句话就是,别怕,我们还有余生要一起走。
这句话她曾经特别相信,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一切幸福都要靠自己去争取,承诺不一定是真的,等着他践诺这种事情太傻了,她必须要自己主动去争取,才能够得到她想要的。
她从枕头下边翻找出了手机,像那个自从她差点被人推下楼九死一生之后,就不再去理会的一个电话号码又找了出来,“你还有没有办法能够让阿宴回心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