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凭借着最后一丝求生意识,敲了徐助理的房门,之后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生病的时候,路乔觉特别轻,更难以进入深度睡眠。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然后一双带着凉意的手碰到她的额头,鼻间有若有似无的草木香。
路乔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但是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
昏昏沉沉的睡着,路乔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的时候,路乔睁开了眼。
大概是请医生过来看过,路乔还记昨晚有人把她托起来,喂了水,嘴里现在还残留着药片的苦味。
现在,头疼欲裂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就是身体发虚,用不上一点力气。
伤口隐隐地疼,路乔不敢乱动,微侧头去看墙上的挂钟。
但是挂钟没看到,反而看到了霍宴。
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还在睡觉,腿上放了本书,已经翻了一半,估计是看着看着困极睡着了,忘记合上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霍宴穿着白衬衣坐在浅绿色的沙发上,看起来干净而温暖。
路乔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看过霍宴。
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两个人,他离她很近,她能让这么肆无忌惮的看他。
一室静谧,空气里浮动着雨后的清新味道,路乔近乎贪婪的看着霍宴,将他的眉眼都深深的刻进自己的心里。
他瘦了,眼底有没有休息好所造成的青黑色,下巴上有小小的胡茬,却不邋遢,模样好看的人就连颓废都有颓废的美。
路乔盯着霍宴看了不久,他就醒了,路乔连忙收回视线,凝视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得认真,好像那上边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似的。
在沙发上坐着睡着,姿势不对,霍宴睡得落枕。
揉着酸疼的脖子,他站起身,见路乔睁着眼睛,于是弯腰问她:“醒了?还觉得难受吗?”
路乔反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霍宴说:“昨晚想打问问你从医院回去了没有,结果你手机关机,我就跟你的助理通了电话,知道你发烧了,所以过来看看。”
路乔愣了一下,没想到霍宴还会特地关心她,干巴巴的说:“哦,谢谢。”
“还难受吗?”霍宴递给她一只温度计,“用体温计量量看还发烧不发烧。”
“不难受了。”路乔迟疑了下,才接过来体温计,夹在腋下,“徐助理呢?”
霍宴替她掖了掖被角,说:“补觉去了,昨晚守了一夜,看你打完点滴之后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不经意的动作,才最能打动人,路乔心狠狠一颤,忙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才不至于在霍宴的眼前失态。
几分钟,路乔取出夹在腋下的体温计。
36度5,不烧了。
路乔声音温凉说:“你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麻烦霍先生了。”
霍宴瞥了她一眼,没应她的话,却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了跟她一句:“我听说,路氏最近想跟沁集团做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