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鹏得意了,“听到没,三个人,两票赞成,一票反对,你赶紧去!”
“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我不服,要不,咱公平点,看天意,好不好?”陈皮灵光乍现。
“什么意思?”刘如意问。
“剪子包袱锤啊!”陈皮说。
“好,咱俩来,输的去,说准了!”蒯鹏说着,巴掌藏到了背后。
“刚才是三个人投票,现在剪子包袱锤凭什么就咱俩,三个人一起!”陈皮说。
“好好好,一起就一起!”蒯鹏不耐烦。
“你是不傻?咱俩有一个输了,他就不用去了!”刘如意恨铁不成钢。
“是啊,我怎么没反应过来,皮子,你小子越来越奸了!”蒯鹏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懊悔不迭。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十分钟过去了,三人分成两派,仍旧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陈皮提议,“要不咱剪子包袱锤,决定是三个人剪子包袱锤,还是两个人剪子包袱锤,行不行?”
“行!那咱俩来!”又是蒯鹏说。
“凭什么,当然是三个人了!”陈皮抗议。
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马上就到了头顶,刘如意耐不住性了,凤眼一瞪,豪气干云,“我去!”
“早就该你去了!”陈皮拍手称快。
“对啊,早怎么没想起来。”蒯鹏以手抚额。
刘如意跟门卫打了个招呼,从进去到出来没用到五分钟。
换过座驾之后,陈皮看了看时间,接近十一点了,去哪里都不合适了,又想到几天没回老家了,看看老人,顺便带回来几本书,消磨时间,想做就做,路上找了个商店,随便买了点东西。
陈皮先是去看他奶奶,老太太自然少不了一顿数落,陈皮点了二十分钟的头,逃出来,又去看了看三老爷,很不巧,三老爷已经提前开始了自己的旅行计划,陈皮难免失落。
回到家里,略略有些潮气,陈皮打开空调,不一会,清爽下来,他叼着烟,开始整理书,小心翼翼,这些书是他总结教训的土壤,另外,还有三大本的笔记本,这是记录名言警句的。
楼上楼下跑了几趟,把书全部装进了车里,落下电闸,重新出发了,路上随便吃了顿面条,一点来钟回到侯凤club。
先是整理书,直接堆在了货架上,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收拾完,他随手拿起一本,上了小二层。
这些小说,他看了不知多少遍,内容早就烂熟于心,不过,温故而知新,他总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能顿悟出一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方法。
短暂的寂静之后,外面慢慢热闹起来,值日的孙大爷进来烧水的时候,见陈皮在楼上躺着,提醒了一句,外面的声音小了一些。
陈皮是个敏感的人,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欣慰不少,不过好景不长,安静了不到二十分钟,突然就像滚油里落进了凉水,立时炸了起来。
“老杨,你这算什么本事,要不是皮子教你,你能下过我!”
“别说这些,老牛,皮子是教我了,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你不行就说不行!”
“我不行!我什么不比你行!有本事,你别用这招!”
“我自己悟出来的路数,凭什么不能用!”
大爷们纷纷劝和,可这一牛一杨,吵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谁也不让谁。
陈皮躺不下去了,放下书,准备出去劝架,楼梯刚下了一半,门拉开,一伙大爷们冲了进来,牛大爷,杨大爷打头阵。
“皮子,你那天怎么教他,今天就得怎么教我,我下不死他!”牛大爷高声厉喝。
“皮子,你都教给他,我就不信他这脑子,还真能悟出什么来!”杨大爷不让分毫。
“行了,人家皮子好容易休息会,你们闹什么啊!”方大爷在一旁劝和。
“不行,老方,今天没你事,谁劝我跟谁急!”牛大爷瞪眼怒视。
“你除了急,还有什么本事!”杨大爷火上浇油。
“行,皮子,你就教教吧,省得没完没了。”魏大爷说,这句话只有主语,谓语,却没有宾语。
人老如顽童,陈皮明白,这些大爷们只能顺毛捋,万万不能逆着来,点点头,说:“那我就把那个“三环套月”说一遍,不过咱先说好,我说,你们不许问,就像杨大爷说的,看棋谱只是一个途径,关键在于摸索自己的路数。”
他这是帮自己准备好退路,省得大爷们一个不懂,两个不明白,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怎么样?关键还是自己的悟性!”杨大爷满脸的褶子都带着油光,花白的胡子茬精神抖擞的撅着。
“你说吧!”牛大爷牛眼放光,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兴奋。
余下的大爷们自觉闭嘴,围拢到办公桌前面。
陈皮从抽屉里慎而慎之的拿出自己一直舍不得动的棋子,开始摆棋谱。
“皮子,你这套棋不错啊!”魏大爷摸了摸下巴,眼睛放光。
陈皮秉持自己一贯谦虚的态度,“一般,一般。”
棋谱摆好,陈皮逐步讲解,虽然够细致,甚至在埋伏笔的时候,还怕大爷们不理解,特意减慢语速,重复两次,不过看表情,除了方大爷之外,其他人都是懵懵懂懂。
陈皮早就猜到这个结果,要不也不会提前留下退路,可是,看到大爷们求知欲爆棚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