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里不仅有一座学院,南城有一座义名堂,东城三元里有一栋名轩院。
但若论权威与历届进入竞风榜的人数,京都第一学院非修学院莫属。
修学院隶属于玄明殿,直接为圣皇大人负责,这几年玄明殿着重于竞风榜的排名,对修学院的管理开放了许多。
军方的势力随即介入进来,诸多牵连后,这座有着百年历史,师资力量强大的老派院校,愈加受到四海八荒的瞩目。
人们瞩目这里,各区域修行天才被送来这里,竞风榜前十名亦出自这里。
这座学院逐渐成为京都城最引以为傲的修学圣地,以至于每年修学院有新生报到,他的底细以及所属派系,即刻便会在学院路附近各个街巷中流传开来。
这几日,有一个名字广为流传,便是龙破辰。
龙破辰来京都修学,百姓才知晓了极北地带的寒冰门内,还有一个隔世独居的雪龙族存在。
然后极不情愿的,将修学院最璀璨的那只彩凤凰与雪龙族另一位少年相比较。
在得知少年十二岁便已入境,且已初次尝试突破芜心镜后,终闭上了嘴,却换成了一种说法。
话锋转向了龙破辰,认为这位连修行都不会的少年,不过是玄明殿为了拉拢雪龙族投桃报李的行径而已。
这种自降身份拉拢势力的行径令圣皇大人蒙羞。
京都百姓自来傲骨,对玄明殿的抉择颇有微词,更是对那位名叫龙破辰的少年,一开始便没了好印象。
这种说法随即在修学院里散布开来。
修学院有一条贯穿南北的镜明湖,镜明湖分,一心专注于御剑与少年们对此不甚在意。
以少女修者居多,又恰在花样则传的颇为热闹,姑娘们传的并非少年的修为,却是他出众的俊俏。
这一日,少女们三层的凤凰台上,翘首眺望向学院的正门口。
正门口站立了一位立名册的教习,立名册是修学院的事物机构,新生报名皆由这位青衣教习接待。
青衣教习手中攥着一本名录,这几日名册上已勾选了十余个人名,只剩下最后一位了。
很显然他的心情不甚愉悦,因为那位名叫龙破辰的少年,本应于两日前便来学院报到的,却一直未见踪影,令他在这里无缘故空等了两日。
修学院未见到那位少年,却听闻京都某一处酒楼里,有人见到了一位喝的熏醉的少年。
修学院的规章制度向来严苛,加上修者修行需要静思洗髓,以确保心魄与身体的绝对瑜净。
酒与肉皆是大忌讳,这位不及时报到,未入院便已触犯规章的少年,在青衣教习看来,真是糟糕的很。
他心里正是气愤,的少女们惊呼一声,一位红衣潇洒,手提黑色剑柄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眉目清俊,五官方正端直,剑眉微微倒竖着,幽蓝色眼眸神采飞扬,只是行走的姿态略显慵懒随意。
青衣教习正对着他,面色阴沉下去,才想训斥几声便看到了他身后另一位少年,随即整张脸都堆满了笑容。
“月少主,您何时从潇湘回来的?”,青衣教习全部视线都落在月华裳身上,颇为和气。
“昨日才回来的,多谢您关心”,月华裳微一躬身,淡淡泛着黄色光晕的眼眸温润怡人。
“月家主和老太爷身体可好?”,青衣教习亦躬身回礼。
“都挺好的”,月华裳淡淡回应。
一阵寒暄以后,青衣教习的目光才转移向龙破辰,转移的颇为不情愿,微眯的笑眼随即收敛起来。
“你便是龙破辰?由玄明殿推荐来的雪龙族新生?”。
修学院的新生皆有军方亦或玄明殿的推荐,不见得推荐了便能成势,多数只是混在学院里的纨绔而已。
纨绔他见多了,青衣教习向来不会多给些面子。
“正是”,龙破辰看向他,手中的黑色吞噬剑随即放下,直杵着地面,便似一把铁杖一般。
御剑之人,皆以剑道为宗旨,心剑合一,对剑是极为爱惜的,绝不会执剑如此。
龙破辰此番举止甚为亵渎,无疑加深了青衣教习的反感。
他微一挑眉刚想说些什么,目光扫过了那柄黑雾缭绕的吞噬之剑,身形一怔,眉目更沉了几分。
“这是你的剑?”,他的语气不甚和善。
“正是”,破辰倒没在意,回答道。
“这把剑不能带进学院,你自行处理一下吧”,青衣教义冷冷说道。
“那我人能进去吗?”,破辰目光一凝。
“人可以,剑不可以”,青衣教习不甚愉快,觉得少年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破辰终于看明白些什么,轻哼一声,不自觉的攥紧了吞噬剑,眼眸里闪过一丝凌厉。
与隐忍的龙天翊不同,龙破辰性情一向不羁,才不管什么体统与规矩,更是无所忌惮。
破辰浅笑道,“剑是我的,我进去,剑就要随我进去”。
“你!”,青衣教习大怒,自他进入修学院担任立名册教习十余年来,学生皆对他恭谨谦和,还从没遇到过如此蛮横的少年。
而且,还是个不曾修行的少年,对了,青衣教习这才注意到少年周身之上全无灵力,更无任何修为,随即戏谑一笑。
“一个不曾修行的毛头小子,也敢在修学院里造作”。
破辰正不愿听他说话,剑眉微挑,右手一个轻旋,剑自鞘中奔跃而出,正正握在了他的手里。
吞噬剑出,剑意逼人心魄,一股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