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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肯与我相见”。
雪山中段的一处峭壁上,天空飘然着雪花,破辰骑着灵雕终赶上了天翊。
他才学会驱使灵雕的灵力,身形颇有些不稳,呼啸的寒风吹的他长发微微凌乱。
“你回去吧”,天翊看着他,从他幽蓝色的眼眸,到他微微凌乱的发,最后落在他的袖口。
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那里有一只小赤蛇,被破辰喂的很饱,还偷偷喝了几口酿酒,正翻着雪白肚皮睡的香甜。
天翊对灵力颇为敏感,自然知晓那不是一只蛇,眼眸中的星海泛起了层层波澜,终归于平静。
他微一摆手,一本御龙决落在破辰手里,身形在冰雪中一个旋转,便不见了。
“你还没回答我,哥,你知道我很想和你多待会儿”。
破辰回忆着小时候两兄弟在一起打闹的情景,突然有些伤悲。
何时开始哥哥性情发生了变化,因为修行吗,还是因为那一个关于神魂与魔魂的预言。
破辰目光冷峻起来,抬手看向那本御龙决,颇有些惘然。
这股惘然感很快消退了,继而是一阵子热血沸腾,因为自雪山巅峰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
声音很淡,却极有说服力,在高耸的雪山上往复回荡,便是天翊给他的回答。
“雪龙族洞穴里有典籍三千有余,若你能通读下来,我便与你相聚”。
这四年,天翊修的不仅是灵力,更是智慧,他在那座高台上耐得住寂寞,愣是将道藏典籍读了个通透。
所以他才给了破辰那本书,便是一种提醒,世人皆寻觅强愈强的途径,往往忽略了心智的通透。
不读书则不明事理,不明事理则窥不破真意,窥不破真意,强行拔升境界,恶恣意而生。
天翊给破辰指出了一条路,是希望他有所坚持,才不枉费与那条小赤蛇的缘分。
破辰哪里懂得天翊的思虑,他不爱读书,亦不明白那为何是一本御龙决。
但至少他知晓了哥哥的心意,那便足够了,他似下了决定一般,轻跃上灵雕的背脊,顶着雪山的风雪飞了下去。
破辰飞下去时,族人已送走了紫嫣公主,老族长亲自送出了百来公里,送到了雪山之外一片桃花林处,回来时恰遇到破辰。
他摸了摸破辰的小脑袋,“先前要送你去那个洞穴,是希望你增长些学识,没料你竟偷偷逃跑了,本是要严加管教你的,反是你和雕儿救下了紫嫣公主,为雪龙族立下了大功,罢了罢了,你无需再逃跑,我再不会要求你去洞穴研读了”。
“不,族长大人,我才想和您说,请为我解开洞穴的封印,我要进去读书!”。
破辰攥住了龙千尹的衣袖,不羁的小脸严肃起来,言语灼灼道。
“我要上去读书,我要在将全部书籍背诵下来,我要见哥哥”。
破辰的说法语无伦次,老族长依旧听懂了他的意思,微微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随即望向了雪峰深处。
“那孩子越加有主意了,也只有他可以改变破辰,或者,可以改变一切,只是”。
他想起了紫嫣公主离开时的不舍,她不断回头张望,分明是在寻找什么。
“只是,若他能懂些男女之事便更好了”,老族长暗自思忖道,终微一拂袖,跃上灵雕,带着破辰飞回了村落。
清明时分,朝霞绯红色一片,雪山上某个洞穴光芒乍现,一道封印被开启了。
饱含了大智慧的法理,前人对于神圣境界的领悟,对于世间沧桑的理解,对于道与义的思考,在洞穴中绽放着无尽光芒。
破辰走进其中时突然打了个哆嗦,继而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刚想往回退,一个大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行了,每七天我会过来看你一番,专心学习吧”,老族长轻哼一声,料到了少年顽劣不改,这一脚便踹的恰到好处。
随即封印重启,一道光芒阻隔了洞穴与外界。
封印开启,破辰才定下心神,他也不急于看书,先将小赤蛇从衣袖里取出了,仔细查看它的伤口,啧了一声。
“你这几日倒是活的滋润,不但伤好了,还肥了不少嘛”。
他取出小赤蛇时,顺带着将御龙决也放在桌台上。
小赤蛇本还百无聊赖,看到那本书一个激灵,出溜一下窜到书本上,使劲压着书封皮不放,黝黑的小眼睛颇为幽怨。
世人皆知晓向天啸的境界可绝世,那条赤炼龙可吞吐天地,却不知那其实是一条脾性不太好,还有些任性的龙灵。
反而是向天啸向来宽仁,从未以御龙决困束它,待它若朋友一般。
“罢了,反正这里书本三千有余,你喜欢这本就自己看吧”。
破辰无奈的一摊手,不再搭理它,兀自的往洞穴深处走去。
洞穴幽深黑暗,灰尘土渍颇多,书本上却一尘不染,便是有封印在保护。
雪山那座修行高台亦有不少书籍,修者寻常都在高台上阅读,这里实则已荒废了几百年了。
洞穴被荒废几百年还有一个原因,世代族长都对此三缄其口。
恒古前那场战斗,向天啸在玄明殿前自毁亡故后,上神念他尚有一丝善与大义,将他最后一丝残魂困束在雪龙族的这处洞穴里,婵读悔过,六百年后残魂才尽数消散。
破辰打着一盏油灯,一路往里走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