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好发问,更不好争辩,顾盼只有低了头,闷闷地开口:“我就想亲自教养悔儿。”
这可怜兮兮地小模样,叫人看了心疼。
燕成疆当即就乱了几分——他哪里见过自家宝贝女儿这么委屈的样子,正要说话,王扬却快步走了进来:“国公”
“去去去,不备马车了,不进宫了。”
“不是,是陛下传旨,请国公爷入宫一趟。”
“怎么了?”
“楚国使者到了。”王扬道,燕成疆神色严肃起来:“什么时候到的。”
“便是方才,太子殿下亲去迎接,此刻已入了城。”
“怎么会现在才得到消息。”顾盼不解,使者来访,这样的大事,一般早早便确定到达的时间,方便做出准备,而现在人都到门口了,才有人知会燕成疆。
“听传信的大人说,陛下也是才知晓,第一时间便命人来唤国公。”王扬道。
“看来楚国此次是有备而来。”燕平生道,楚国使者前来的目的很是明显,冲着宋长束而来。
燕成疆摆摆手:“没事,陛下对燕璋很是欣赏,想来,不会轻易让楚国带走他。”
“事关两国交好,只怕”
“怕什么,不是还有绾绾在吗?”燕成疆含笑望着顾盼,顾盼一脸茫然:
“我该做什么?”
“生儿,你与绾绾说说,若是以前,她会如何。我先入宫一趟,探探情况。”燕成疆说罢,又逗了宋自悔几句,方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顾盼便抱着宋自悔,听了一下午燕梓桑的“光辉过往”,直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旁人听到燕梓桑的名字,第一个反应是害怕。
这么不讲道理脾气又差又爱动手的人,谁不怕。
“所以我的任务是?”
“若是到时候双方谈不拢,便要绾绾大闹一场了。”燕平生笑道,顾盼却没敢立即答应。
这种事情,她得先跟燕梓桑取取经才行。
燕梓桑听了过后,却不很在意:“发脾气动手就行,除了陛下,谁说的话让你不开心,直接动手。”
“包括太子殿下?”顾盼试探着问。
燕梓桑望着棋局,并不言语。
顾盼等了一会儿,知道这话题是接不下去的,便也不勉强。
就当乔永慕也是不能打的好了。
使者到京的第三日,顾盼趁着中午歇息的时间,溜回屋子里去都宋自悔。
上次过后,双方总算一人退了一步,约定燕成疆上朝或是外出的时候,便把孩子带到朝醉暮吟来。
小家伙抓了个小木人不肯放,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流口水。
楚宫遥忽的就跑了进来,说有人来报,宋长束从骁卫营中被押走。
似乎是陈帝打算将人交给楚国。
顾盼几乎就猜到了这是个什么套路,便换了身较为轻便的衣裳,直接策马冲往了宫殿。
宫门口的士兵见是她来,下意识地没敢拦。顾盼便这么一路通顺,闯到了殿前。
登时宋长束已被锁了,跪在地上,就要被戴上枷锁。
楚国来使便站在一旁,分外满意,一面对着陈帝大肆感恩奉承,忽的便见着一阵风卷了过来,紧接着自己就飞了出去。
使臣是个文官,家中世代读书人,不曾有一个习武的,如今猛然被这么一踹,当即双眼发黑,许久反应不过来。
“绾绾!陛下面前,怎可放肆?”
顾盼闻言,只是向陈帝行了一礼:“民女驱贼心切,无意惊扰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使臣将将被扶了起来,还没站稳,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气急攻心,险些呕血:“你你说谁是贼人?”
“谁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掳了我丈夫,便说的是谁。”
“宋长束乃楚国大逆罪人,臣奉命前来将其带回,何来强掳一说?” “罪人?犯的哪国的罪?楚国的罪?你拿楚国的律法,来约束我陈国百姓。使臣大人,请问您,将我陈国置于何地,将陈国国君置于何地?”顾盼道,陈帝没叫她站起来,她便也一直跪着,只是语气,
算不上谦卑。
“宋长束乃是我楚国人氏,只因犯了重罪,才逃至陈国躲藏,何时成了你陈国百姓?”
“他在楚国犯了法,你们没能在楚国抓住,任由其躲到陈国,是你们的无能。既然他已到陈国,便该依着陈国的律法行事,岂能由着你们为所欲为?”
“燕姑娘此言差矣,我等自楚国赶来,奉上珍宝,经过陛下同意,由贵国士兵亲自将人捉拿归案。臣不过是将他带回楚国罢了,何来‘为所欲为’一说?”
“桑丫头不得无礼,刘大人是奉旨而来。”陈帝开口道,似乎在责怪顾盼。
顾盼有些发虚,下意识地望向了燕平生。
燕平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叫顾盼平添了许多底气。
“奉旨前来又如何,这里是陈国,而非楚国。若是陈国不放人,他楚国还敢来抢不成?”顾盼背脊挺直,带了几分不讲理。
“燕姑娘,如今两国交好,你却包庇我楚国要犯,意欲何为?”
“少给我安罪名,要是你丈夫无缘无故被人捉走,你不着急?”顾盼自知这些个文臣名儒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自己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干脆便不与他们讲理。
本来嘛,燕梓桑鲁莽武夫一个,哪里懂得许多道理。
刘大人似乎被“你丈夫”三个字给噎了一下,缓缓精神,又道:“宋长束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