塍腾也有工作计划,虽然楚风扬的到来有点耽误,但还是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
塍腾跑回山腰,又用力割了一阵,看看落日已快沉入远山,即用一根草绳把猪草捆好,放到背上的背篓里,然后解下牛绳,牵了回去。
天色黑得挺快。
塍腾没发现楚风扬远远地看着他。
楚风扬先一步回了那村边的小院。
“公子哪去了?我找了好些时间也没见你。公子请用膳,乡下粗陋,还请不要介意。”那中年男人很是热情。
楚风扬笑笑,回应到:“我随意走了走,乡间空气和民风真是不错。随便吃一点即可,你不必客气。不如大家一起来用?王婶和那位大婶是否也一同来用?”
“她?”郑姓中年男人一皱眉:“她不用了,她只是一个寄居的下人,死了男人,我看着可怜。她们去那边吃。”
“还有这事?”楚风扬装做不在意地到了里间。
“你个小混蛋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这猪草怎么割得这么少?越大越能吃,还越大越不会干活了?那个丧门星!赶紧做猪食啊,猪都快饿死啦!”
楚风扬眉头一皱。
郑姓男人看了楚风扬的神色,也觉得自已老婆的话有些失自己脸面,当下对外说道:“婆娘,有客在此,说话当心些,让他们下去就好。”
吃饭间,那婆姨过来斟了两次水酒,有点扭捏地说明这顿饭很花不少时间也花了不少银子,楚风扬自然明白那意思,又拿出一些碎银子。然后谢了那郑姓男人,去了给自己备的卧房。
在那间干净清爽的卧房只是转了一转,楚风扬径直去了偏房,在猪圈旁的一个小茅屋里看见了塍腾和酒儿。母子俩正借了月光在吃着什么,也许母子俩在这暗夜里看不清吃食,但楚风扬看得很清楚。
楚风扬有一种弑人的冲动。
塍腾感觉到什么,向楚风扬看来,吓了一跳,“谁?”
酒儿放了碗筷,“是刚回来的公子吧,这里是偏房,有什么事吗?”
“我到外小解,听见这边有声音,所以过来看看。”
塍腾眼睛一亮,这不是前些时候和自己说话的大哥哥的声音吗?
“这边是下人的房,味道不太好,相公不要过来。有什么需要可以和酒儿说,酒儿可找东家。”
“谢谢,不用了。”楚风扬径自走向酒儿。
“你,你干什么?”
“夫人,我有些事需要告诉你,请随我来。”
“不,我不过来。”酒儿的声音里都是恐惧的颤抖,显然把楚风扬想得比较偏。
楚风扬轻叹一口气,“是塍玉的事。”
酒儿呆在原地。
“是谁呀?”塍腾拉了拉妈妈的衣服。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大名。
酒儿慌了,吩咐道:“塍腾,你去把热了的猪食喂了,然后把身子洗了睡好,千万别招人骂了。娘去去就来。”
“好。”塍腾应道。
酒儿随楚风扬来到他的卧房,点亮了灯。
“夫人不必惊慌,我确是受塍玉所托而来。”
“夫君他现在何处?”
楚风扬脑中转了几转,“夫人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何必问得这般清楚?”
酒儿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全是惊绝之色:“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天啦,真是报应啊!”
“夫人知道塍玉的事?”
“不知为何,这些天来每日梦到夫君,浑身鲜血,让我快逃,我就已猜到他已――,并且这些日子来他们越发打骂得狠了。”酒儿脸上已满是眼泪,”只是他不知我身中毒药,哪里逃得了?”
“是那郑姓男子下的毒?”
“他还没有这个本事,他只是备着有定期的解药而已。如果不是为了塍腾,我可能这些日子根本撑不住了。”
“你先起来。你为何不劝劝塍玉?”
酒儿一边哭泣一边站起身来,回想和塍玉相识的过往:“我本是三和群的农家女子,姓万,后家里太穷,为了养活几个弟弟,父母狠心把我卖入青楼,那时我才九岁……。”
正因为九岁入青楼,所以青楼里的人都叫她酒儿,久而久之,她自己都忘记了本来名字。酒儿十三岁开始被逼着学习琴棋书画和各种与人欢好的套路和招式。十八岁时成了青楼的一枝花。塍玉少年时所受折磨实极惨酷,后又被药物催生其武功境界,对他的性功能有很大的损伤,使塍玉有中等的阳萎之疾,多年来在**上极其自卑。塍玉成为铁血暗卫,一次生死搏杀任务后被人拉到青楼,包下酒儿后,酒儿与塍玉共进鸳鸯浴,见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伤疤,激起酒儿母性的呵护和疼爱,酒儿用尽所能并配以药物,尽力刺激塍玉,终于治好了塍玉的难言之疾。塍玉感念酒儿,为她赎身,终怀上塍腾。
“夫君其实深知自己朝不保夕,每日对我和腾儿呵护备至,不想那顾引河为把夫君彻底锁住,不仅给他下了剧毒,也把我们母子送到这偏僻小村,一年之中,会有人带我们母子去见夫君一面。夫君给我的银子我都给了押送我的官差和这东家,想保塍腾平安康健,但我也知道他们留下我母子二人,只是为了能以此要挟夫君。如今夫君已死,我母子二人没有利用价值,且我也知道他们的不少丑事,必是死期将至,小哥你能来此地告知我夫君死讯,酒儿感激不尽,请小哥速速离去,我身中毒药,腾儿年幼必被他们斩草除根,这郑姓东家可有办法联系到城里的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