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田石原脑袋得晕晕乎乎的,整个身子像木乃伊一样直挺挺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面前桌上散乱地放着几份文件。
一份是“樱桃”小姐发来的密电,上面讲了两件事:
一是皇军派去突袭新四军小朱庄兵工厂的八十八名特战队员悉数被歼一个不剩,疑有内奸;
二是她正在利用自己特殊身份,暗中收集新四军兵力配备及布防情况,准备为皇军大扫荡提供全面资料。
突袭新四军小朱庄兵工厂一事只有他和美慧子知情,并在绝密状态下安排布置的,情报当然不可能泄露,**也不可能提前获知,肯定是特战队在长途奔袭过程中出了差错,让全民皆兵的新四军包了饺子。
他为此次行动失败惋惜不已、为刚刚从德国受训归来的特战精英们白白丟掉性命心疼不已、更为浪费了“樱桃”小姐冒着生命危险获取并发来的情报自责不已。
另一份是新四军发来的嚣张已极的明码电报:
横田石原司令官阁下,尔等所送大礼尽数收悉。此等偷鸡摸狗之行径实属山匪海盗之勾当,而汝之特战队又为将军您丢尽颜面,诚可笑也。新四军乃仁义之师,除汉奸外,吾已派车将所有人尸身送回,请签收。陈毅。
第三份电报是东京方面来的。
英囯一地摊报上赫然出现了蒋介石准备效仿汪精卫和大日本帝囯媾和的消息。大本营甚为震惊并迅速展开调査,虽然最终确定泄露这一绝密消息的渠道在国民党方面,但对方已取消下月双边会晤,日中进一步亲善已成泡影。
还有,区区几个新四军特种兵,竟然能悄无声息地从车站天罗地网中钻出来,又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防卫森严的圣母玛丽亚医院救走梁国光,再杀个回马枪将叛徒赵树银处决,真是让大日本皇军丢尽了颜面。
横田石原摸着脑门自言自语道:“**厉害大大的。”
他不禁为将要来滨海与大竹英雄完婚的清纯良子公主的安全感到担忧。
青山小冢早已来到,见他凝神静思,未敢惊动,这时实在忍不住了,进来请罪:“尊敬的司令官阁下,不是**有多厉害,而是卑职等太过无能。”
横田石原招呼他:“青山君,请坐。”
青山小冢愧疚地说:“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事,卑职有不可推卸的罪过,请您责罚。”
横田石原虽然生气,但青山小冢是小仓一郎将军从东京特派而来,打狗还要看主人面,于是摇摇头勉强一笑,抬手指了指桌上几封电文。
青山小冢伸手拿了过去,当他看到陈毅电文时,脸色顿时剧变,双手互搓,将纸扯得粉碎:“八格呀噜,混蛋混蛋混蛋,简直欺人太甚。”
横田石原叹了口气:“中国有句老话,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几个回合下来,皇军败得一塌糊涂,损失惨重,颜面无存哟。”
青山小冢仍是一个劲儿自责。
他越是如此,横田石原越是从他脸上看到了被掩盖着的别的东西,遂问:“青山君,你好像有话要讲?”
青山小冢脸皮抽搐了几下,不自然笑了起来:“属下对近期发生的种种怪事,进行了粗浅的研究分析推测,特来向您汇报。”
横田石原端起桌上蒿茶放在鼻端闻着:“请讲,老夫洗耳恭听。”
青山小冢连连摆手,说:“司令官阁下,日中亲善会晤流产、皇军特战队全体玉碎、梁国光获救、赵树银被杀等一系列事件的发生,绝不正常、也绝非偶然。”
横田石原说:“我知道绝不正常也绝非偶然,但问题出现在哪里呐?”
青山小冢回道:“当然是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情报事先泄露了。”
横田石原对他这样的回答甚为不满:“本司令官知道问题肯定发生在这方面,但老夫问的是何人泄露的、怎么泄露的?”
青山小冢脱口道:“属下早就向您汇报过,大竹英雄是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他就是**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泰山’。”
横田石原愣了一愣,想了一想,摇了摇头,缓缓地道:“青山小冢将军,就算大竹英雄将军是**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泰山’,但你也不能把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在他身上。”
青山小冢盯着他:“请司令官阁下指教。”
横田石原问他:“青山君,日中亲善秘密会晤和皇军特战队奔袭新四军小朱庄兵工厂这两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青山小冢立刻回道:“不知。”
横田石原点点头:“在滨海,只有老夫和美慧子大佐知道这两件事,你认为我们会提前透露给大竹英雄将军吗?”
青山小冢心想,你肯定要排除在外,那个美慧子主观上当然也不会去做。但她是你侄女,掌握着大量信息资源,大竹英雄为了拉拢靠近她,竟然不顾外人耻笑,与她结拜成兄妹,其险恶用心及目的不言而喻。她与花儿一样,心地单纯幼稚,怎能是老谋深算的大竹英雄对手,禁不住引诱,上了圈套,讲漏了嘴绝有可能。
但此等想法虽然合理,也经得住琢磨,只不过纯属臆测推断,让人难以完全信服,而横田石原视美慧子如己出,青山小冢怕他训斥自己,哪敢明言,只好岔开话题:“司令官阁下,我怀疑那个姜玉山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是‘泰山’使出的烟雾弹。”
横田石原大为惊讶,脸色立变:“怎么讲?”
青山小冢说:“您想一下,从新四军地下党全部被歼,到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