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牧颔首,“你若喜欢,我在府内也给你建一座?”
听邵子牧这样说,药叶儿瞪大了眼睛,“知道你不缺银子,可是不缺银子也不是这么败的……”
“哈哈……”邵子牧大笑,只觉得药叶儿说话直白,甚是有趣。心情大好,伸手揽过药叶儿,足下轻点莲叶如鸟一般掠过,一跃几丈,转眼间,就飞落在湖上阁之中。
药叶儿紧紧的搂着邵子牧,看着月光之下,迅速后退的莲花、荷叶,而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棱角分明的脸——这就是传闻中的青龙战神吗?脚下轻功一点,瞬间飞跃十几丈,带着她穿过梦境一般的水雾。
邵子牧放下药叶儿,上前,推开门,“你且先住下,明日自然会有人来伺候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沁墨提。她会满足你的。”
药叶儿跟进去,只见这莲阁之中,只是简单的摆设着一些朴素的红木桌椅,没有一件珍奇古玩,名贵瓷器,如此淡雅低调的,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
药叶儿抬眼四处看着,心中一阵感慨——原来他最喜欢的地方,竟是这样的。
桌上的明烛被邵子牧点亮,他套上灯罩,转向另外一边,问道,“上次在谷中湖边,叶儿是弹的瑶琴罢?”
药叶儿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夜幕星光璀璨,漫不经心的回答邵子牧,“嗯。”
“叶儿以琴师的身份来韶乐坊,若是没有一把好琴,岂不是叫人笑话。”邵子牧来到琴案前,揭开琴布,一把金丝红木古琴就横在桌子上。
药叶儿狐疑的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那把金丝红木古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把古琴一看就是上品!
药叶儿两三步跑过去,轻轻的抚摸着,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的瑶琴……是……送我的吗?”
“这把古琴是我偶然间得到的,我不善瑶琴,若是你还看得上,拿去把玩罢。”邵子牧伸手拉过药叶儿,“来试试音色,可好?”
药叶儿很是喜欢这把红琴,也不推辞,坐到琴案前,慢慢弹起小调,嘴里吟唱——
“掷地刘郎玉斗,挂帆西子扁舟。千古fēng_liú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君王三百州。
燕雀岂知鸿鹄,貂蝉元出兜鏊。却笑泸溪如斗大。肯把牛刀试手不?寿君双玉瓯。”
“好词!是你作的?”邵子牧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词曲,而今听她和着琴声,低声吟唱,竟然宛如天籁!
她到底要带给他多少惊喜?看来这个荀药谷的谷主不仅仅是学医看病,诗词曲赋竟然也是样样精通?恐怕是龙城之中那些达官显贵的闺阁女子,也不能作出如此曲罢?
难怪,她执意要从乐坊入府,如此文采,想要夺魁,简直是易如反掌。
药叶儿没有看见邵子牧眼低那宛如炙碳一般的火热,只是低着头摸着琴,摇头轻声叹息一声,“不,是一个将军所作,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是吗,可惜了,若是能相见,必是心心相惜。”邵子牧亦是叹息。
药叶儿抚摸着这把琴,爱不释手,“这琴音色真好,我喜欢。”
“喜欢就好。”邵子牧看看窗外天色,“天快亮了,我回府收拾下,早时候要进王城给父皇母后请安……你歇着吧。”邵子牧伸手摸了摸药叶儿的头,药叶儿有些害羞,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邵子牧飞身而出,消失在黎明之中。
药叶儿这一睡便从凌晨睡到了正午,她坐起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立马门口就有人敲门,药叶儿盯着门口,“进来吧。”
只见沁墨推开房门,身后跟着一大排丫鬟,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来到她面前。沁墨见面就下跪行大礼,恭敬至极,说道,“叶芯姑娘,奴婢伺候您起身。”沁墨身后的丫鬟哗啦啦也跪了一地。
药叶儿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赶紧下床,扶起沁墨,“坊主不必如此,在此,我是韶乐坊的琴师,你是主子,万万受不起这大礼。快起来快起来。”
沁墨起身,依然弓着身子,恭敬回道,“叶芯姑娘,殿下亲自把你交给了我,那自然是要当主子伺候的。”
药叶儿都快无奈了,“坊主,我是江湖人不是王族,韶乐坊也是江湖地,在坊中,我们就按江湖的礼可好?”
沁墨欠身,垂目,“叶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药叶儿没有想到,龙城居然有这么大规矩。若她进了五皇子府邸,那不是也要这般小心翼翼?活在这里的女人,还真是累。
“奴婢伺候叶芯姑娘更衣。”说完沁墨身后的丫鬟一个接一个的上前,给药叶儿洗脸、更衣、梳发髻、描眉。这帮人速度很快,不出一刻钟便把药叶儿装扮完毕。鱼贯的退出去,另一批人又端着菜进来,摆好了又全部退出去。房间就剩下沁墨与药叶儿两人。
一桌的菜,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沁墨欠身行礼,“叶芯姑娘,这些是殿下交代做的饭菜,说是报答姑娘三日的药膳。”
药叶儿看着满桌的菜,各个精巧细致,荤素搭配得当,确实是精心安排过的。但是她一个人,吃这一桌子的菜,怎么可能吃得完?
想着,便伸手去拉沁墨,带她坐下,“我们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真的吃不完。”
沁墨还没有碰到凳子,就立马站起来,推开药叶儿的手,“叶芯姑娘,万万不可,奴婢是不能与主子同桌吃饭的,奴婢在边上伺候着就成。”
药叶儿见沁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