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医官向药叶儿行了一礼,“药御医,你也知道,哮症是绝症,下官能做的只是用药好生调理着,下官没有本事治愈……”
药叶儿眼神变得犀利,“调理?不知道你升到青衣医官有多少年了,如今连三皇子身上的风寒之症都把不出来了吗?”药叶儿手掌用力,拍的桌子一震,那青衣医官亦是低头,不敢言语。
这时薛贤真从外面进来,看见药叶儿正在训斥青衣医官,他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便走到药叶儿面前,“药御医可是去看过三皇子了?”
药叶儿冷眼,“看过了。”
“可有好转?”薛贤真看着药叶儿,药叶儿冷冷的说,“与先前无异。”
薛贤真听了,笑了笑,“药御医,不要为了这事生气了,三皇子的哮症本就是顽疾,治了许多年都时好时坏,他一个青衣医官,若有能治好哮症的本事,早就升紫衣医官了,你说是吗?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情与同僚置气。”薛贤真对着跪在地上的青衣医官说道,“你去把三皇子玄沐的医案借出来给药御医看看。”
那青衣医官点头,便退下了。
药叶儿眯着眼睛看着薛贤真,没有言语,薛贤真轻咳了下,“药御医,你若觉得那位青衣御医对三皇子的病不尽心……那三皇子的病交由你诊治罢。”
药叶儿冷笑,“你倒是贯会甩包袱。”
药叶儿话里有话,薛贤真当做没有听到,接着自己的话头说道,“还是药御医要照顾简帝妾的月子、又要会诊帝后乳娘的病,腾不出手来医治……”
“你不用激我。”药叶儿冷眼看过去,用带着轻蔑的语气,继续说道,“只是薛院首你又甩一个顽疾给我,我若是治好了,你院首的面子往哪搁,你就不怕以我的医术,可以轻易的从你手中拿走院首之位吗?”药叶儿眉毛一挑,有些戏谑看着薛贤真。
“药御医若是真的医术比老夫更高,老夫自然退位让贤。”薛贤真眉眼微垂,看不出他的心思。
此时那青衣医官已经把三皇子玄沐的医案拿了过来,放在药叶儿面前的桌上,薛贤真问道,“药御医是否有兴趣医治三皇子?”
药叶儿盯着薛贤真看了有一会,便拿过医案,坐下来细细翻看,薛贤真对这青衣医官说道,“既然药御医对三皇子的病感兴趣,那么,以后三皇子的病就交给药御医诊治,你去忙吧。”
“是。”那青衣医官欠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药叶儿没有搭理薛贤真,细细的翻看三皇子玄沐的医案,在脑子里搜索之前在玄家暗室里看过的医案。
奇怪,似乎玄家暗室里面,没有见过三皇子玄沐医案?
药叶儿细细看着医案,医案第一页有三皇子玄沐基本情况,二十四岁,尚未娶亲……
她皱着眉,因为身体残疾外加哮症,帝位无望,所以没有一个重臣愿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吗……
今日看他住的院子,很是偏僻,连伺候的下人都会偷懒,明明知道他有哮症,居住环境要保持干净……
药叶儿越看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写三皇子玄和医案的都是些什么人,连医案都偷工减料。
不过可以看出玄沐似乎是在十六岁的时候才摔了头,导致下身瘫痪。
“难怪他手上有剑茧,身材还算健硕……应该自小都是习武的罢。”药叶儿自言自语。
“叶儿在看什么?”圣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药叶儿回头,“季老头那边忙完了?”
圣冼点头,“是,季老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药叶儿几乎能想象得到季丰羽边给各大上殿娘娘配美容养颜药粉,一边低声咒骂的场景,忍不住偷笑起来。圣冼从轮椅上站起来,走过来,低头看着药叶儿手上的医案,“三皇子……玄沐?”
“嗯。”药叶儿把医案递了过去。
圣冼细细的看了一遍,“薛院首……给你的病人?”
药叶儿有些无奈,点了点头,“早上你去帮季老头配方子,我无事可做,便四处逛了逛,在一处偏僻的花园内,遇见三皇子玄沐。他……”药叶儿想起玄沐那与世无争的淡然的脸,有些恻隐,“过得不太好。”
圣冼自然知晓药叶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垂目翻着医案,“哮症,你有法子治吗?”
药叶儿若有所思,“以前试过一些办法,效果还挺好的,应该问题不大,若是悉心调养,根治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药叶儿有现代医学理论做基础,现在医学可以长时间保证病情不再反复。
圣冼自从昨日听了药叶儿用现代医学理论给他解释了过敏这一词,便对药叶儿这些医学理论感兴趣,“哮症按照你们荀药谷的说法,是不是也与过敏有关?”
药叶儿点点头,“是,哮症其实也是过敏的一种表现形式,玄沐的病症其实也间接证明了,玄武帝身上有隐性的过敏遗传基因……
那么如此一来,几乎应证了我之前的想法——二皇子玄和的死或许与过敏有关……大致是这个方向应该是没错了。只是我还需要别的证据来证明。”
圣冼听不懂,皱着眉看着药叶儿,药叶儿反应过来,“额,你可以理解成为玄武帝亲生的孩子们,有很大概率会对某种事物过敏。
三皇子玄沐就是对有些东西过敏,所以才会有哮症,如果我能帮他找到过敏源,或许他的病情就不会反复了。
但是其实哮症的过敏源应该是生活中无处不在的东西,比如说,尘土、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