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目光耿直看着药叶儿,“我不是父皇宠信的帝妾所生,年岁尚小,在这王城之内,只有三哥待我最好,以前在学堂便经常指点我功课。我偶尔来找三哥,会看见三哥从这个窗户看着那个园子的木门愣神……”
“三哥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想念自己的母妃的。”
“尤其是三哥伤了以后,三哥看着这门愣神的时间便更多了。”
“修缮这园子是后宫内务之事,都是由帝后管理,听闻药御医正在诊治帝后的乳娘,我想以药御医之能,治好帝后乳娘,问帝后要一些赏赐定然不在话下……”
“玄泽!”玄沐有些生气,打断玄泽说的话,“休要胡言。”而后看向药叶儿,带有歉意的说道,“七弟还小,不懂其中利害关系,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秋来百花杀尽,就算是现在整理,也不会如之前一般了……不如就这样闲置了罢。”
药叶儿微微一笑,没有理会玄沐,反而转向玄泽,“七皇子,我若帮三皇子重建这园子,你可愿意遵守诺言?”
玄泽沮丧的小脑袋耷拉着,听了药叶儿这话,瞬间来了精神,立马抬起头,看着药叶儿,“我以玄武兽起誓!”
“好,那我便尽我所能,试一试。”药叶儿走向窗户,伸出手,“七皇子我们击掌为誓。”
玄泽高兴的点了点头,与药叶儿击掌。
玄沐在一边看的直皱眉,“你又是何苦,你明知道帝后善妒,你若帮我……”
“三皇子,天家无情,好好珍惜才是。”药叶儿看了一眼玄泽,而后转身离去。
*
药叶儿回到御医院的时候,御医院正在开早会。药叶儿放下身上的药箱,来到大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听对面的白衣医官与青衣医官说着病情。
圣冼认真的听着病情,一一给出了治疗方法与药方。在一边的紫衣医官表情各异,亦如当初他们初来御医院的时候。薛贤真一脸淡然,静静地喝着茶,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咳。季丰羽倒是一脸高兴之色。
药叶儿怎么会不知道季丰羽那个老头子在想什么,他是最懒的教导这些天资平平的御医的,季丰羽常用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天赋就多努力,连努力都不会的人没有资格手拿银针。
药叶儿虽然不认同季丰羽的观点,但是也不得不感慨这些医官有些时候却是因为实际操作经验尚浅,有些病症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就是有人诊不出来,季丰羽巡诊的时候,为了这些人,季丰羽没少发脾气。
每到季丰羽带队巡诊的时候,整个御医院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那些下位医官生怕自己一个诊断失误,引得季丰羽一顿臭骂。
如今圣冼代替他回答这些细碎的问题,倒是省了他的功夫。
圣冼讲解病例,不仅简单易懂,而且他会挑出重点,告知这些年轻的医官。药叶儿看着圣冼,圣冼认真的回答,是因为圣家本就是教导医师药师的地方,所以他对于如何教导这些经验资质都尚浅的医师另有一套理论。
一个时辰以后,早会散去,御医院又恢复忙碌的景象,白衣医官、青衣医官们进进出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药材。
薛贤真把副院首与紫衣医官们聚集起来,交代十日之后将要举行玄武帝寿宴的注意事项,“想必大家都知道我聚集大家在此目的……再过十日便是帝君的生辰寿宴,御医院各位又要开始忙碌了,季副院首点一些人帮你负责各位后宫寿宴当日的药浴与这几日的调理汤药。”
季丰羽顿时脸就垮了下来,闷闷的回了一句,“是。”
薛贤真似乎是见惯了季丰羽如此,只要是王城大型宫宴,他都不会太高兴,因为在季丰羽看来不能研究医书,不能研究疑难杂症的时间都是在浪费生命。薛贤真不太理会季丰羽继续安排工作,“玄副院首,下午御膳房会把宴会的饮食拔记送过来,请你一一确认各个菜肴材料与各个上殿正在服用的汤药是否有药性冲突。”
圣冼点头,“是。”
薛贤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药叶儿说到,“药御医,为了防止出现上次临亲王妃事情,这几日闲暇之时,请你去宴会大殿确认大殿周围环境。”
药叶儿看了一会薛贤真的神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自从进了御医院,薛贤真除了一开始的早会为难过他们以外,便再无动静,许是见她与圣冼医书深不见底,不敢轻举妄动?药叶儿寻思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点头,回道,“是。”
“嗯,既然大家各自有差事,去忙罢。”薛贤真说罢,便转身离去。
季丰羽自然是不会高兴,有气无力的向御医院药房走去,他要去交代御药房这几日会大量用到的药材。
药叶儿则是目光不知道看在哪里,神思不知在哪里游离。
“叶儿?”圣冼轻轻拍了拍药叶儿的肩膀,药叶儿回过神,“啊?什么?”
圣冼指了指书房,“去写医案罢,一会便到午膳时间了。这几日要准备玄武帝的寿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若是休息不好,难免神思倦怠。”
“嗯。”药叶儿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御医院,她很担心范徳身上的毒,圣冼明显看出了药叶儿的担心,从轮椅上站起来,来到药叶儿身边,凑到药叶儿耳边说道,“你放心罢,这毒既然很早就下了,八成潜伏期非常的长,若没有催化应该是不会毒发身亡的。范徳现在由四皇子玄然与荀金药房的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