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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牧看着她清瘦的背脊,轻薄的衣服,可以看见她背后的蝴蝶骨。邵子牧从身边拉起被子,盖到药叶儿身上,似乎是与她商量一般,“我准备派秋新当议和使。”
药叶儿没有回话,也没有给任何意见,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但心里却是在思索邵子牧选的这个人——秋新是秋邑的弟弟,她在龙城里接触过几回。
那个孩子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是学神级别的人物,高考满分状元。
从小没了父母,与秋邑相依为命,虽然之前对他哥哥秋邑的成见极大,态度尖锐。但是他待人处事上已经非常圆滑老成。
大约是小时候吃过太多的亏,又没有父母照看,不自觉形成的深思远虑的习惯。
邵子牧见药叶儿没反应,继续说道,“秋新这次科举高中状元,他的那篇《乌族议和策》写的不错。我亲自阅的卷,他似乎对外交见解颇深。”
“你明知道秋新那篇文章是揣摩着你的心思写的,你也要用他吗?”药叶儿忍不住开口。
邵子牧见药叶儿回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就知道,如果他提及秋新的这篇文章,她就一定会开口问这个问题。
“在朝为官,不就是替君办事的吗?新科人数不少,但只有他能洞悉上策,并且写了对策,如此有前瞻性的新科状元,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一个深思、并且愿意身行力践的去完成自己对策的人,不应该当状元、当议和使吗?此事以后,他带着议和乌族、新科状元的荣光入朝为官,必定是万众瞩目,仕途宽广。”邵子牧清楚的跟药叶儿解释了他为何让秋新当了这一届的新科状元。
药叶儿听着邵子牧的解释,心中的忧虑也放下了。
如此看来,邵子牧还是挺欣赏秋新的,哪怕是邵子牧知道秋新为了讨好他写下那篇《乌族议和策》,他也愿意重用这样的人。
只要对他来说有用,他就可以不计较对方的小心思……是这个意思吗?原来不仅仅是对她,他对任何人都一样。
邵子牧以为自己态度坦诚,她的态度就会有些缓和,轻声道,“叶儿……”
“我困了。”药叶儿毫不留情的打断邵子牧想继续与她闲话的心思。
邵子牧眸低有什么东西往下沉了沉,低声道,“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
药叶儿背着身子,看不见邵子牧的表情,但是这句话很令人深思,什么叫做“你睡吧,我不打扰你。”
——是他今夜哪怕睡地板,也不打算离开这里是吗?
苦肉计?
果然,如药叶儿所想,她等了一会好一会,也没传来邵子牧离开的声音。她侧身抱着沙袋,忍着不说话。迷迷糊糊的竟也睡着了。
邵子牧心逐渐沉静了下来,这些天,药叶儿对他的态度,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事实——自从她醒了以后,他就发现她身上有某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以前无论她怎么讨厌他,他给她的东西,她都还是安然地接着,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