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叶儿没有看他,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凤城之外,三国军队又兵临城下了,对吗?”
那个术士前来禀报的就是这件事,但旗之行显然没有打算告诉药叶儿的意思。可是药叶儿看见那人慌慌张张的来,竟然猜到了原委!
“是你!”旗之行似乎想到了什么,怒不可遏,“你是与三国串通?!你怎么敢?!”
药叶儿抬眸,眸光清冷,丝毫没有畏惧与心虚,“旗帅,你当真是糊涂了吗?凤洛守当年为什么开启朱雀天网,你难道不知?现在你用计让凤洛守提前归天,他还来不及交代后事,朱雀天网消失,其他三国再次举兵而来,有何问题?!”
旗之行盯着药叶儿,根本不信三国军队到的这么快,跟这个女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朱雀天网才消失多久?半个时辰而已,凭什么三国军队就这样长驱直入,带兵范境?
“我的这个问题,不需要你花费心思去假设,你直接去做便是了。你若能让三国退兵,我便退位让贤。”药叶儿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身后的圣冼却是恍然大悟。
这一局,虽然药叶儿与邵子牧没有提前沟通,但是却是做到了里应外合。回想起来泉州城好像至始至终都有邵子牧布的军队在伺机而动。
泉州离凤城如此之近,半个时辰,差不多刚好就是青龙帝国驻守在泉州城外军队的行军速度。
原来之前药叶儿有闲情与旗之行废话,没有阻止井宿与旗之行口舌之争,都是在等邵子牧的军队兵临城下!
邵子牧的军队来得快,圣冼可以理解,可是玄武帝国与白虎帝国的军队来的如此之快又是为什么?
旗之行哪里还有时间与药叶儿掰扯,他脚下御风,急急向着城门而去。卢飞也跟着旗之行离开了洛宫。
药叶儿见他们走远了,身体一晃,眼睛一花,险些摔倒,井宿上前扶着药叶儿,“我扶君上回灵宫休息休息罢?”
药叶儿轻轻的推开井宿的手,道,“我需要你去稳住西面城门。”
井宿皱眉,“这事您不是交给旗帅去处理了吗?”
“西面,如果我猜的不错是白虎帝国的军队。只有那一只军队,我不放心,所以必须由你去稳住局势。你只需要稳住局势,不要让他们攻进城便可。”药叶儿很累,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但是她依然不放心,在交代事情。
井宿点头,“我这就去。”说罢井宿便起身,向着西面城门而去。
药叶儿扶着洛宫的长阶上的石栏,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圣冼侧目,对琴胤说道,“你去请銮驾来。”
琴胤点点头,踏檐而去。
圣冼上前去,拉起药叶儿的手,小心翼翼的掠起她的衣袖,只见她衣袖之下有大片大片被火灼烧的痕迹。胳膊上如此,那么她的身上肯定也是如此。
所以她才这么累,这么疼,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喘一口气,她为了不让外人看出来她身上的灼伤,努力压制着身上的疼痛。
圣冼皱眉,“若不是我察觉,君上打算瞒到何时?”
药叶儿没有力气挣脱,“我也不是隐瞒,方才那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没机会同你说。”
“君上身上带的有药吗?”圣冼看了一下药叶儿腰间挂小药囊的地方,空空如也。
药叶儿摇头,“丢了在须弥山里了。”
“白狐大人。”圣冼看向趴在药叶儿头上睡觉白狐,企图唤醒白狐,但是白狐一动不动,好似也是筋疲力尽,不想说话。
“圣冼,”药叶儿拉住圣冼的手腕,“方才金芯千里传音,说邵子牧在泉州荀金药房,伤得很重,生命垂危。你去看看他,若是有必要,就把他接到朱雀王城来。”
“邵子牧?”圣冼微微一愣,“他为何会受伤?!”
药叶儿喘了一口气,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说道,“方才我心里有几个假设,最后更偏向于邵子牧主动去找了暗族。其实不需要他主动去找,只要跟我一样给暗族制造一个可以出现的机会,暗族便会出现了。真正的暗族出现的条件很苛刻,苛刻到只有一个人才可以预测得到。”
“总之,你现在速速去一趟泉州,我身边医术最值得信赖的便是你了。他不能死,我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他。”
“可是君上,您的伤……”圣冼不忍看药叶儿胳膊上的灼伤,小心翼翼的把衣袖放下来。
“我也是医者,这点皮外伤,没什么。”药叶儿不在意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痕,因为除了栾,不会有人看见。
“君上,旗之行那里您准备怎么解决?”
圣冼始终担心的是旗之行的逼宫,就算今日三军兵临城下给了药叶儿喘息的机会,旗之行未必就没办法解决这次危机。他已经潜心修行十九年了,修行之上,哪怕是圣冼身上有朱雀圣印的加持,真正过招,也未必是旗之行的对手。
一个有野性、能够隐忍、会筹谋的阴谋家,对自己自然也下得去狠心。修行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件舍得对自己狠得下心的清苦事情。
或许,现在的旗之行,真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实力。
“你放心罢,他此去必然无法全身而退。”药叶儿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
“为何?”圣冼不解。
药叶儿站直了身子,“如果我猜的不错,玄武帝国带兵来的是玄然。旗之行修为多高,我不了解,但是玄然,我很了解。”
“玄武帝国的军队到的这么快,恐怕是玄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