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话,黑袍人就消失了。
沈新海抬头望着月亮,大脑还有点没转过趟来,这是怎么回事呢,闹翻了?
他侧过身子,往东看去,从那边过去就是柳州了。凉州离柳州最近,不用半天时间就可以到那边。
这一次他带了很多人来,献帝的意思是必须办成,不能失手。
而现在黑袍人也是如此说话。
他便定下了心思。
明天动身去柳州。
旦日,柳州。
凤飞花带着婢女往谢君欢的住处去,还没靠近就被长邪拦了下来。
“你敢拦我?”凤飞花把头一昂,“我是奉舅母的命来见表哥的!”
长邪只是冷漠:“世子爷不喜人打扰。”
“我是奉舅母的命过来的,你听见了吗?”凤飞花气恨。
无论她怎么说,长邪只是冷着脸,脚下一步不移:“除非侯夫人过来,旁的人都不见!”
“你好大的胆子!”凤飞花骂了一句,便要往里闯,“本小姐今天就是要进去,你有本事就把本小姐丢出去!”
长邪眼眸一抬,眸中的光仿佛手上长刀一般,锐利。
他二话不说,手一动就将她提了起来,而后丢了出去。
只听一声惨叫,她整个人便飞出去,在半空划出一条流畅的弧线。
她身上穿得多,狐裘毛绒绒的,远远看着就好像一支硕大的长毛毽子。
她砸在地上,痛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几个婢女忙急得不行,忙忙地奔过去,围着她又哭又叫。
长邪淡淡地哼了一声,他可不是长青,手段温柔,他向来这么粗暴。
谢君欢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他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管了。
“让人清理了。”他对长邪道,“你进来。”
长邪跟着他进去。
谢君欢在书桌旁坐定,桌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
自从长青离开以后,世子爷的居所便再不让人靠近,便是伺候的丫头、打扫的小厮都没有一个。
长邪不禁想到,房内的一切便都是世子爷亲自打理的。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长青什么时候回来?”
谢君欢抬眸,目光落在虚空处,道:“很快。”
他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办成了。
“胡柴他们如何?”他问。
“日日待在环山里,从不出来。”长邪道。
“我让你买的粮食可买好了?”
“都准备好了。”长邪道。
谢君欢给递给他一块牌子,嘱咐道:“去联系几个商队,出高价,让他们帮忙运粮。”
“是。”长邪接过牌子,就要去办。
他刚走出去,便察觉到不对。
凭着练武人的直觉,他预感到危险。
他猛一回身,便看见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一人一剑直刺而下,逼着谢君欢脑门。
长邪鼻翼翕动,脚下一踏,手上内劲一运,刀鞘便飞了出去。
他执刀上前,如一尾流畅的鱼,滑了过去。
头顶上的剑落下,谢君欢侧身往后一仰,脚尖挪移,仿佛踏在水波上一般腾转。那剑便砍在桌子上,同时长邪的刀也到近前,与那人的剑缠斗在一处。
谢君欢刚正了身子,却有另一柄剑从门外斜刺进来。
他长袖一卷,身子极速往后退,抬手抽出墙头悬挂的宝剑,回身迎上。
他虽平日不常动武,却也是深藏不漏的。
论武力他不在长青长邪之下,这些个杀手他自认还不放在眼里。
挑刺劈砍,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一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便解决了面前此人。最后一个剑锋急转将人砍在剑下,抬脚直接将尸体踢了出去。
长邪哪边也解决了。
二人神色却都有些不好。
才来两个杀手,不可能吧!
“爷,恐还有人,赶紧离开这里吧!”
谢君欢点头,随着他缓缓走出去。
不想刚迈出门,便射来一束刺目的光。
眼睛生疼,他不禁抬手一挡,不过一个眨眼,便有数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数把长剑直逼过来。
长邪将他一推,自己抬剑迎上。
剑刃交击几瞬,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黑衣人却不恋战,喊道:“谢君欢在那边,全力击杀谢君欢,其他人不要管!”
这一声喊出,一群人都撤了手,转而去攻击谢君欢。
长邪心中焦急,想过去救,却又被两个黑衣人缠住。
谢君欢很快也陷入包围。
人多势重,而且二人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这一批黑衣人同上两个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这些人内力深厚,剑法犀利,可以看出是杀人的老手,且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长邪以一敌二,渐渐力不从心。
更不要说谢君欢那里多人缠斗,眼看不敌,他便想跑。
这些人却仿佛跗骨之蛆,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其中二人缠住谢君欢,另一人脚下一踏,腾空而起,长剑从上至下狠狠劈下,在他背上砍出深深一道口子。
“爷!”长邪大惊,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放弃了抵抗,提气往那边冲去。
两个黑衣人的剑不断地砍在他身上,他也不管,只一个劲儿往谢君欢那里冲。
终于让他突开重围冲了进去,拉住了谢君欢,此时两个人都已经伤痕累累。
黑衣人团团围上来,拿着剑缓缓逼近。
倏忽,一支箭破空而来,射中一个黑衣人咽喉。
对面,左右屋顶上不知何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