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的“字”字是合体字,合体字自然是由独体字合成而得名。这也就意味着,仓颉在已经创造了很多汉字的时候,他竟然还没有能够意识到,自己所创造的这些伟大事物,会被后来的人们称为字。大众对于字这个意义,在很长的一段时期,更是日用而不知。其实直到现在,我们在甲骨文字当中,还没有找到文字的“字”字呢。
当初对文字的称谓是文,而不是字。“文”字在创造之初到现在,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甲骨文的“文”字,上面的那个点,与整体实际上是连接着的。如果观看“文”字的形象,其实它比着“人”字、比着“大”字,都更像我们人体的轮廓。因为它把人的躯干那部分,也给凸显了出来。没错,甲骨文的“文”字,就是比照着一个正面站立的人,设计而成。
“文”字虽然看起来很像人形,不过它并不是一个象形字,“文”字是一个指示字。“文”字在使用的过程中,有所简化。原初的“文”字,在它“胸膛”的那个部位还有着一些结构。那里还刻画着或许是一个,或者是两个“x”号的结构。这些“x”号,其实是对当时人们胸前那些图纹或花纹的抽象刻画。它们标示的,实际上是古代人们身上的纹身图案,或者是用颜料在身上涂画出来的纹饰。
古代人们有着描画身体这样的习俗,其实在现在的印第安民族中、中非民族中,还能看到类似的浪漫风情。比如瓦图西族、摩尔西族等民族,就把自己描画得非常漂亮。甲骨文的“文”字指代的,实际上是花纹的“纹”、纹饰的“纹”这样的意义。由于后来创造出了新的“纹”字,这才把原来的“文”字简化之后,用来指代文字这个意义了。
说起了文字,倒是感觉它很有意思。房子里面放着一个孩子,将这个形象设计成了文字的“字”字;房子里面孤独地居住着一个女人,这反而成了安居乐业的“安”字。尽管那里只有一个女人,它却与寡居之意毫不相干。房子里面无论是有孩子也好、有女人也好,他们好像都与温馨的家扯不上关系。因为,只有房子里面关着一头猪(豕)的时候,这才是安家落户的“家”字。原来在古人们的眼里,有猪的地方才是家。
养着猪的房子就是“家”,而关着牛的屋子却成了“牢”。房子里面设置着祭祀先人的供桌(“示”字),说明这里就是宗庙;房子里面放置着祖宗的灵牌(且),才会感觉最为适宜;只有美玉(玉)、货币(贝)和加工米粮使用的杵臼(缶),才是家中的三件宝(寶)物;整天呆在屋里的奴才(臣)就是宦人;掌握着刑具(辛)的人才是主宰。房子里面有这、屋子里面有那,好像就是没有男人,莫非他们就不能呆在家里吗?或许只有在田地里用力,才能彰显出他们存在的价值。
甲骨博物馆是一座殿宇式的建筑,在我们传统住宅的大门口,通常都会喜欢摆上两尊狮子用于装点门面。博物馆大门口的左右两厢也有类似的摆设,不过那里摆放的远远不是狮子,而是一对儿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是商室的图腾,商王室的老祖母名字叫简狄。简狄还是少女的时候,因为年轻淘气而吞食了一枚玄鸟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怀了身孕,并且生育出商室的先祖——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