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头上,朱元璋带汤和、花云等人守在门外,人人脸上都带有悲切之意。不需要人说,他们都知道,王小十只怕也就在今日了!
谁又愿意看着王小十送命呢?可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去,为小十挑选上等的棺木!”
汤和早就准备下了。
当此时节,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门里,只待那医官道一声“不好”,他们可就有地方去哭了。
他们会哭吗?或许朱元璋不会,或许汤和一如既往的“硬汉”,可花云绝对会哭出来。哭出来不丢人,那是对朋友、对生死兄弟最后的道别。只是这道别的方式是如此的心酸。
突然,房门开了,开了一道缝隙,医官轻手轻脚的从房门出来。众人只以为情况要遭。
医官道:“大帅,各位将军。王将军似有清醒之意,下官是继续行针令王将军昏睡,还是……还是让王将军清醒过来交代些话?”
经过前夜的事,大家心底都清楚。王小十一但开口说话,便代表着他吐尽了最后的生机。
花云摇摇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不同意这医官所说的,还是不愿意继续让小十如此的受苦。
最终,还是朱元璋做出了决定。“走,我们听听小十会交代些什么。”
就连这医官,眼底也闪过了泪花。朱元璋没有责备他,可他这心底反倒是滋味更为不好受。
床上,王小十果然清醒了。他侧身躺着,看见身前插着的木棒,好似还未认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十!”
“大……帅、大帅……”
“小十你说。”可王小十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又闭上了,好似刚刚的几个字,已经抽空他全身的力气。
医官摸住了王小十的腕脉。“大帅,脉搏在减弱!”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了吵闹声。“大帅、大帅……”
朱元璋正值悲愤之际。“花云,去将这大吵大闹的杂碎给我剁了!”
“是!”花云冲出了屋。可这一瞧,岂非是救星来了?“刘先生!您怎么来了?您怎么才来呀!”
才三天的功夫,竟真的请来了刘伯温!“大帅,小十有救了!”
人群“呼啦”一下子就都冲出了门外。“刘先生!”
“大帅……”刘伯温作揖行礼。
“现在不是行礼的时候,快些去瞧瞧小十!”
“遵命!”刘伯温进门道:“还请大帅带人出去,留下医官就好!”
房门再次被关上,刘伯温只将医官留在了房中,也好似将王小十最后的生机困在了房子里,而不让其随风消散。
不管刘伯温是否真有神迹手段,但他毕竟是众人目前唯一的指望。
朱元璋问那军士。“三天的时间,你们真的将刘先生从应天府请来了?”
“回大帅的话,我们并未赶到应天,而是在半路上遇见了刘伯温先生。”
“原来如此!”朱元璋就知道,三天时间,无论如何是没办法从武义往应天府打个来回的。只是他还想不明白,这刘伯温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想到要来婺州路。
谁也不知,刘伯温是如何未卜先知,知晓了王小十有难。或许他就只是单纯的赶巧了……
时间,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屋子里却也不见动静。而这时,房门大开,却不是刘伯温,而是那医官从屋子里走出来。
“怎么样了?”数张嘴齐齐的问道。
“回大帅、各位将军。刘先生真是神迹。他只让下官为王将军行过了数遍的针,王将军的伤势就被压制住了。想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好啊!大帅,咱们进去瞧瞧吧!”
朱元璋道:“胡闹!刘先生还没出来,正在救治小十,我们闯进去岂不是添乱!”朱元璋知道,除了行军打仗之外,花云做什么都是只会添乱的主,为此,他不能让他等在这。“花云听令!”
“末将在!”
“本帅命你到城外军营中去,监看元军动向。记住,无论元兵如何动作都不准出兵,一切以坚守为主。”
“大帅……”单纯防御,这样的仗最没意思,还不如让他在这里守着王小十呢。
“快去,不得拖延!”
屋外,朱元璋将这惯于添乱的花云支走。而屋子里,刘伯温却已是忙的满头大汗。
他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手握着王小十的腕脉,好似在为其诊病,却又迟迟不松手。
没人会发现,此时的刘伯温,内息绵绵不绝,正通过指尖而透入王小十的腕脉。而后走臂上脉络,直胸腹,进而游走全身。
内息每行一个周天,王小十的脉搏就强上了几分。逐渐的,王小十的呼吸也更为有力。
刘伯温长出了一口气。“大帅!请大帅与各位将军进来!”
这时花云还没走,也跟着闯进了屋。
“刘先生,小十可还有救?”
“有救、有救!王将军暂时无忧亦,不过这外伤过重,需要尽早处理。”
“有救就好、就好!”朱元璋道:“本帅已经派人去寻神医滑寿的下落,不过在此期间,还需要刘先生多多费心。”
“若能请来滑寿神医,小十就有得救了。”刘伯温也听过这滑寿的名字。刘伯温神人惯行神迹,可他毕竟是人间的“神仙”,而并非天上落下的圣人,所以他纵使能够留住王小十一命,却治不了他的病。
“还有,此处天气阴寒带有潮湿,不利于伤口复合,还应该将王将军接回应天去才好。”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