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果然不错!”陈荣道。实际上,陈荣也不过大着王小十十几岁,可人家是长辈,当得这样的言语评价。
“堂叔过讲了。”王小十还能说什么?只希望快点摆脱这老家伙,生怕他会如张定边那般死咬着自己不放。
幸好,陈荣并不是张定边,否则就有得王小十头疼了。
天下之大,若想要找出两个模样相同的人很容易,可要找到性格相似的却不容易。
“看得出,你没尽全力。是怕伤到我这个老家伙吗?”他这话像是看透了王小十的心一样。在心底,王小十已经叫了他好几声“老家伙”。
“不敢。”王小十道。两个字说的不卑不亢。
“好!别喝醉了。”陈荣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王小十松了一口气。陈友谅他们真是一大家子怪人。
“别紧张,堂叔就是这个性格,习惯就好了。他对我们这些后辈很照顾的。”陈善儿道。
王小十能说什么?他只能是点点头。
见过了一圈,一一敬过了酒,王小十便已喝了不少。酒宴直至深夜,可喜堂上,与之平辈的兄弟却不依不饶,上来劝酒。王小十佯装不敌,便悄悄溜走。倒是陈善儿,他这个“大舅哥”为人真是不错,替他挡了一碗、又一碗,已趴在了桌子下面。
王小十悄悄离开,借着夜色的凉风吹拂,带去了满身的酒气,和脸上的红晕。婚房映着红光,可他却没有去,而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王小十不急着去看新娘子的样子,终究是一个不美好的故事,早点揭破和晚点揭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还不知道,莫大的姻缘,令他和陈颖儿又走到了一处。
王小十来见这人同样重要。胡定邦,已经在房间里等了他很久,是王小十特地派人将他请来的。
“好小子!你可真有办法啊!”王小十笑道。今日他一见名帖中有一个叫胡锦的人,便知道是胡定邦了。“找我什么事?”
“大殿下。”虽然屋中没有外人,可胡定邦仍旧称其为大殿下。“家里传过话来,一切准备妥当。”
王小十道:“告诉家里,计划不变。”
“瞧大殿下的样子就知道了!”胡定邦也笑了。看王小十身着大红,脸上洋溢着喜气,当知道任务进行的很顺利,陈友谅对其也很信任。若不然,怎么会将女儿嫁给他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耽误大殿下了!”
胡定邦退了出去,带着一阵坏笑。他们都是当初的老兄弟,彼此间开得起玩笑。
“我送你吧!”王小十像是怕了洞房花烛的一刻,因而刻意的拖延,非要亲自将胡定邦送出去。
“没事的。”上次,胡定邦被张定边的人劫持,可他却好似丁点也不害怕,仍旧敢于只身前来。他今日是笃定了陈友谅嫁女的大日子,驿馆之中人来人往,反倒是更安全些。
将他送到了驿馆后面的角门,王小十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看着他。“快走吧!大事已定,以后不要来了!”或许是丁普郎的死让他感觉到后怕吧。送走了胡定邦,将角门管好,可王小十心里仍旧阵阵的不安。
这不安的感觉来的并非突然,而像是与内心某件事情所对应,而随之产生。
他不放心,转身推开角门又追了出去。远远瞧着,胡定邦已经走到了巷子口,也未出什么危险。“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总归王小十也不愿意回婚房去,便在这角门外站了片刻。就见,胡定邦的身影自巷子口消失,正当王小十要松一口气之际,巷子外的街面上,通红的火光伴着人声,将他的思绪拉出了很远。
还是出事了!
听到街上出了事,王小十最先想起的一人便是张定边。若说眼下这江州城里谁最能折腾,也就唯有张定边了!他可是个闲不住的老家伙!
王小十追了上去,在巷子口正好见到胡定邦被人擒下。“住手!”可没人听他的。王小十只好冲了上去,有人敢于拦阻他便出手,无所顾忌。
或许是丁普郎的死刺激到了他,令他不肯眼看着胡定邦身陷囹圄。
“大元帅有令,一并拿下!”周围兵丁围拢了过来。
王小十不知道为什么,是否张定边掌握了什么更确切的证据,或是他查清了胡定邦的身份。又或者,是他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张定边在哪?我要见张定边!”王小十夺过了一柄腰刀,护持在胡定邦身边。片刻间,已经有数颗人头滚落在自己的脚下,他那一身的大红袍,也不怕血腥的沾染,只不过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妖异了几分而已。
“小、大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小十轻声道:“记着,我是姑苏殿下张仁!”他非但是在跟胡定邦说,更是在与周围的兵丁们说话。“我是姑苏殿下张仁,叫你们大元帅过来说话!”王小十的手直发抖。是气的,也是吓的。若非他刚才心神一阵恍惚而追了出来,只怕胡定邦就已经被他们捉去了。
而且,胡定邦作为锦衣卫中的一员,若是张定边详查,难保不会将其身份查出来,到时候连自己也要暴露。只怕,张定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这个老狐狸!”
王小十没有猜错,张定边这次打的正是这么个主意!
前次,胡定邦扮做卖货郎与王小十碰面,而后便被张定边的人抓了起来,却又被丁普郎给救出,并且将那几个人都杀了。这件事,因为今日时间匆匆,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