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一击即将得手之际,大都督的一只手掌却是搭在了脖颈上,粗厚的手掌足以当下这一击。
这人就如一个防备严密的“铁核桃”,让王小十无从下嘴。纵然王小十身法更为灵活,可打在这人身上却是不痛不痒,平白耗费了自己的力气。
王小十想要离开,可这人却又如跗骨之蛆,始终纠缠不放。而且,外面的兵丁也未曾冲进来。若他们能够在此时冲进来,却反倒是助了王小十一臂之力,他当能够制造出混乱,好借此离开。
可现在,院中只有他们两人,也令王小十没了脱身的机会。
王小十脑中千般的思索。“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要想个办法!”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所有凶险,也想到了自己所遇到的所有高手,却从未有一个如这人般,周身坚硬如铁。
而且这人颇多战斗的技巧,将周身几处要害也防御的很好。几次,王小十抬脚想要踢向这人的裆下,却都被其躲闪过去。
忽然间,对方的一双铁拳又到了。王小十避无可避,只好擎双臂抵挡,却是被砸的双臂一阵酥麻,好一通无力之感。
也正是这一击对拼的时候,王小十的脑袋想到了蒙赤行!
他与蒙赤行接触不多,却看得出,蒙赤行当是自己所见过,武力最为恐怖之人。
而王小十细想之下,蒙赤行与人交手之时,就如眼下一样,很少注意招式的变换,往往出手间便是那样的直来直往。他的一双手也如铁铸一般,能够轻易洞穿任何的躯体,甚至是兵刃。
难道蒙赤行的手就不是肉做的吗?为什么自己面对这个“铁核桃”而束手无策呢?若自己有蒙赤行那一手的功夫,是不是可以破眼前的局面?
王小十试着,将腹中全部的内息上涌,至臂间,而后全力一拳打出,与这汉子双拳对碰。
这一拳,是王小十生平力道最足的一拳。往常动手,他都会将力气留有几分,好应对随后的变化。可这一击,却是凝聚了他全部的力气,全部的内息功夫,只求这一拳能够伤到对方,打碎这个“铁核桃”。
这样的一拳打出,是何等的畅快。就在这一瞬间,王小十懂了。
蒙赤行与张定边两人为何战力恐怖,就是因为他们一旦动起了手,就瞬间用上了全力。那是将自身全部的能量集中在了一点,瞬间爆发了出来。所以他们才如此的恐怖,令面对他们的人未曾动手,便已经心胆具寒。
想通了这一点,王小十也学着如此,全力的一拳打出,没有丝毫的保留。甚至于,这一拳的力道打在对方的身上,王小十身上连站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如此的孤注一掷!
这一拳力道果然非比寻常,赵都督被打的倒退了数步,而其右臂都因这一击而肿了一圈。
而后,王小十身上战意更为激荡。就如当初的张定边一样,出手之后,能够愈战愈勇,战力好似因为与对方每一次的对碰,而能够翻上几倍。
这一次,轮到王小十追着对方去打。一拳接着一拳,一拳比一拳的力大。如此拳拳力道相叠,莫说是一枚“铁核桃”,就算是一个铁人,也会被王小十的拳头捶贬。
两个人贴在一起,一个打人,一个挨打。打人的舞动着双拳,而挨打的人则是抱头蹲在地上。两人都是不发一声,而单调的重复这样的动作。
这时,院外的兵丁好似发现了院中的不妙,而冲了进来。
趁此时机,赵都督纵身蹿回了屋中,在门后抻出了一把宝剑,便向着王小十刺来。
王小十这才见到,而今的赵大都督,此刻已经鼻青脸肿,双眼中只有愤恨。这一剑逼迫而来,是逼迫的王小十退身躲避。只要王小十避开,这连绵的攻势便会有一个停顿。再然后,王小十自然不会有如此的武力,只能倒在自己的面前。
赵都督打的是这个主意,那王小十就更不能退。非但不能退,而且还要进前一步,以加巨自身的气势。
突然,剑锋到了。而王小十却想是不怕死一样,伸双指便要去硬碰那宝剑。
剑刃与手指对碰,却并非是如世人所想的那样,却并非是手指被切为了两段,反倒是那宝剑,在对拼之中应声折断。那“叮”的声响,好像是其最后的哀鸣。
这还是人的手指吗?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人。因为这里除了王小十之外,谁也没见过当年的蒙赤行!
赵都督也傻了眼。他整个人一阵萎靡之感。那是他心的萎靡。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去与王小十动手。哪怕王小十重伤垂危,盘亘病榻之上,他也没有动手的勇气。
王小十的右手双指仍旧伸直在身前,好似那就是一柄剑,一柄长长的剑,足以抵在赵都督的咽喉上,令他不敢妄动。
而后,王小十转过了身,脚下缓步向门外而去。来时,他是翻墙而入,做了梁上君子。而离开时,他却是大摇大摆,身处重兵包围之下,却大步离开。
没有人敢于拦阻,就如先前,在没有接到大都督的命令,而无人敢踏入那院子一样。
王小十走的从容,可出了府门之后,却是快步的自街面上消失,简直已经是疾步的跑开。他不敢大步而行,生怕会引起更大的不适。
与那个“铁核桃”拼斗了这么久,王小十又岂会是全然无事?他虽然身上并没有伤损,却是气力、内息大耗,眼前都闪过了金星,好似随时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