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前些日子,才被公子接来的?”
“嗯。”
“那关于公子,你都知道些什么呢?”
那女人没有先回答辛夷的问题,反而一个劲儿的询问起她来,辛夷抿了抿唇,垂眸想了想:“仿佛,也没有什么。”她犹豫着答:“不过是知道他如今在朝中为官,然后有个师父……”
“那你知道,他为何要跟他师父走么?”那女人平静的诉说:“你可知,当年老爷还在的时候,可是正三品的户部尚书,沐家的大小姐又嫁给了三殿下为妻,沐家当年是何等的尊贵,为何老爷会同意公子抛弃荣华,而跟着那个‘师父’走呢?”
户部尚书?
如今的户部尚书是程尚书,是程婉冬的父亲,那先前的户部尚书,竟然是沐方锦的爹?等等……她仿佛……仿佛在哪里见过户部尚书的官名!
户部尚书……持端?
“沐持端!?”
那女子面色一变:“老爷的名讳,可不能随便说的。”
当真……那封信当真是沐方锦的老爹写的?但为什么会在师父那里?重轩大叔和沐持端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联系?
而见那女子没有追究这名字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辛夷就没有多嘴,只是将头低了下去,微微的点点:“对、对不住,小的不是有意的。”她旋而抬头,望向面前面容不堪的女子,犹豫了一阵,方才套着关系,小心翼翼的说:“这些倒是都好说,我只是十分在意,姐姐为何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您是什么人……这里供奉的,怕并不是沐家的列祖列宗吧?”
“自然。”她回头看向那一片灵牌,喃喃道:“以她们的身份,死后是入不了宗庙的,故而只能将灵位放在这里祭奠。”说着,她垂下眸子来,缓缓道:“至于我么……我叫文杏。”她转过头来盯着辛夷,字字清晰道:“也就是……就是他们寻常称呼的——文主子。”
……文主子。
难道……她……她也是沐方锦的小妾之一吗!?
……沐方锦你丫口味真是不轻啊。
这是辛夷脑子里残存的一句话。
原玉遥那样的、魏灵儿那样的,那都算是大众审美,可面前这个……
辛夷赶忙一个猛虎落地式,嘴里不大利索的跪拜道:“小的、小的问文主子的安!”
“起来,你这总跪我做什么,又没有旁人在。”她的声音柔和而舒缓,不起一丝波澜,不着半分喜怒。“似乎还是你刚刚叫我姐姐的时候更亲切些。”
她起身,还是怯怯的笑笑:“这怕是不好,您终究是主子,小的也只不过是个下人。”辛夷垂下眼来,迟疑道:“但文主子,您怎么一人在这儿呆着?身边怎么连个使唤的奴婢都没有?”
“她们害怕而不敢进来,我也觉得一个人在这儿呆着是最好的了。”她回头看看那如山的一片灵牌,淡淡道:“灵儿不也就是为了吓一吓你,才将你推进这地方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