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躲在角落里一边情书,一边踏着绢布里娇艳花朵的原玉遥,缓缓地退了下去。
究竟二人会如何……还是静观其变吧。
如是想着,她本欲转身躲远些,可刚走了没几步,面前那碧色的人影不免让辛夷立刻停下了脚步,立刻行礼道:“小的给魏主子请安。”
魏灵儿抬起眼皮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而后‘嗯’了一声,叫辛夷起身。而后魏灵儿又使了个眼色叫身边的侍女都退后了些,这才与她道:“你与我说清楚,今日玉遥收到的这些……究竟是不是你在捣鬼?”
天地良心呐,我虽然答应李沉,可还什么都没做呢!
辛夷刚想这样回答她,却又觉不妥。最终还是认了将这黑锅替沐方锦扛下:“是、是小的。”
“单单花花草草也就罢了,那封信是怎么回事?”魏灵儿疾言厉色道:“好啊,区区一个下人,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没想到你胆子倒是够大。”
魏灵儿的话里虽然尖刻,但这损归损,骂归骂,但然说惩处。按理说魏灵儿和原玉遥都经常傍在老夫人身旁,地位算是相当,而这两人关系又仿佛不错。如果魏灵儿真想追查此事,理应直接将那封信扣下,然后揪着辛夷直接去找老夫人才对。
但这魏主子却没有这么做。
就算二人是好朋友,终究也是情敌。她们的丈夫都是沐方锦,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可二人也都有私心。怕是魏灵儿此时并不会把这事告诉老夫人,否则原玉遥就不会有时间躲起来把那花和信都处理掉了。
辛夷想到如此,也嘿嘿的赔笑一声:“小的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魏主子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一马?”
“替人做事?我见你总该为公子做事,”魏灵儿冷笑一声:“怎么收了李大人的钱,就开始吃里扒外了?”
她见状,赶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魏主子言重了,吃里扒外的话,小的断断承担不起。”她忙不迭的说:“这件事怕是公子和老夫人都不知晓,还请魏主子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放你一马?虽说玉遥是公子的妾室,但这种事情传出去,也都是伤风败俗的!怎么……你就这么想给沐府坏了名声吗?”
“是是。小的知错了知错了。”辛夷忙对她叩了两个头。“魏主子您大人有大量,这件事儿可千万别与公子和老夫人说起……”
“怕这事儿败露,那你倒是仔细些别叫人抓着呀。”魏灵儿朝她睨了一眼,淡淡道。
“魏主子,这事儿不过是送些东西进来,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辛夷依旧嬉皮笑脸的央求道:“主子您就当没见着,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辛夷说到这,又解释一句道:“魏主子,其实这件事儿从一开始就对您是有利无害呀。说句不好听的话,小的见老夫人着实是对原主子更好一些,毕竟原主子年轻许多,正值豆蔻年华,如若某一日公子转了性子,反而是原主子更……更吃香些。”
魏灵儿显然也悟到这一层,可还是冷冷一哼:“那又如何,如今若是直接将你抓去,岂不是一样的?”
“魏主子您这话就不对。”辛夷笑了声:“如今的原主子您也见了,是对李大人的东西避犹不及的。这样只能说她是个受陷害的——您想老夫人那般爱原主子,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责罚她呢?更何况公子若是知道了原主子这样受男子的追捧,保不齐也跟着风去追求哩。到时候您这不是把原主子朝公子怀里推么。”
碧衣女子的脸色刷的就冷了下去,“那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等原主子接纳了李大人之后再说?”辛咬头看看魏灵儿:“到时候捉奸自然也要捉双才行呀。”
魏灵儿盯着辛夷沉吟半刻,迟迟不语。
“魏主子您与原主子关系好,我见她还蛮听您的,您就跟她在耳边吹吹风嘛。若是后来李大人的事情成了,到时候您再将这事儿说给老夫人或是公子听,啧,您说这原主子以后还能在沐府里呆着么。”辛夷说到这,见魏灵儿要说话,又进一步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李大人对咱们原主子一片真心,您就是算是为她考虑,那也是个好去处不是?”
“你怎么这么断定,我一定会从你所说,不会将你提到老夫人那儿治罪?”魏灵儿的眼神依旧是凉薄得很。
“您若是想拖着我去治罪,那您就不会屏退了下人,又听了我絮絮叨叨这么久的话。”辛夷嘿嘿一笑:“魏主子,您可是顶顶聪明的人,知道这件事若是这般发展下去,对您可都是有利无害的。”
“好个有利无害,你这小子,嘴倒是厉害。”她瞥了跪在地上的辛夷一眼:“得了,快起来吧,我可不敢叫你跪但久,要不公子看了得雄呢。”她依旧尖刻的说道。
“谢魏主子。”辛夷赶忙又叩了个头方才起身:“那若是没别的事儿,小的就先退下了。”
魏灵儿睥睨她一眼,没与她说话,只转了个身,朝来时的方向款款而回。
辛夷见她离去的背影,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说魏灵儿刁钻刻薄,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沐方锦这一样而已。虽说聪明,但也毕竟只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若是摸清楚她究竟想要些什么,一切就都不攻自破。
辛夷并不奢求魏灵儿真的能帮她劝动玉遥,但至少从此看来,这也算得到了她的默许了。
这么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