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望着她,不依不饶的追问:“你有想过……若是这次不成,还会想回到沐公子身边么?”
“从一开始他的身边就不曾有我的位置。”此时原玉遥竟释然的笑了笑:“这你分明是知道的,又何必问我这话呢?”
“我以为你会像魏主子一样,在心中至少还会有些不舍得。”
“灵儿姐姐只不过是有那么点不甘心而已……”原玉遥低头扯着衣角:“别看她平日那般聪慧,可到了公子那儿,全然都是一根筋。我在想……她的日子或许还不及文杏姐姐过得开心顺畅吧。”说着说着,她敛了目光:“若是我与他当真没有缘分……大不了,我也像文杏姐姐一样,对姻缘之事……死心了吧。”
“别这样说,至少我还会帮你的。”辛夷忽而朝她笑了笑:“毕竟从一开始便是我的主意,若是到了最后都不能让你们在一起,那岂不是我的过错了?我可是冀州的第一神算呀,从第一日见你我可就是这么说了的,所以……”她将手一扬,将那根算签撂在桌上。
原玉遥隽眉一挑:“怎么……这签……有什么古怪?”
她兀自没有理,只是照着那签书将解签语一一读来:
“三月残花落更开,小苫日日燕飞来。
喜看寒春回春日,速订鸾侍勿用猜。”
辛夷朝她弯唇一笑,带点小小的狡黠:“此乃第二十六签,上上。”
原玉遥望着签上的字,整个人怔了一会儿,方才垂下眸子来,眉间一抖:“你、你净吓唬我。”
“开个小玩笑而已。”辛夷对于自己的劣迹则毫不在意,“万望原主子不要见怪。”
她讪讪的瞪了辛夷一眼,沉吟了一会,这才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不与你置气,不过你这签倒是也怪……当真是没有偏误么?”
“那是自然,原主子信不过谁,可都不能信不过小的呀。”辛夷拍拍只有a的道:“您瞧,这签文……呃……‘三月残花落更开’正是说您这虽然嫁过人可喜事也是要……”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愣是让辛夷说成了‘残花’,兴许是看见原玉遥死死瞪着自己的眼神,辛夷顿了顿,轻咳一声带过:“咳,我们来说下一句啊下一句。”
听辛夷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词儿来,原玉遥干脆自己看了看那签文,却将眉一蹙:“只是这‘速订鸾侍勿用猜’一句……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如何要‘速订’呢?”
“话不得这么说,原主子,您见这前半句乃是‘寒春回春日’……也就是说,春末的时候,大抵福气就要到了。”辛夷顿了顿:“不如我们……就先等等看。”
原玉遥一听了这话,也顺从的垂下头去。“那既然得到这样的结果……我也能暂且放心几分……只是……”她欲言又止。
“哦,你放心,我下次见到李沉,自然会告诉他让他时常送些东西来以表相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踟蹰一会儿,这方才道:“我只是想问……你与公子,究竟如何了?”
辛夷脸上略略一惊:“什么?我与他?我与他……没有什么呀。”她迟疑的将眉一蹙:“恐是原主子您想多了?”
她见辛夷竟这般避犹不及惮度,不禁莞尔:“还说我是口是心非的,你不也是?你就敢说你当时对我说与公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时候,就一点私心都没有?若说不是因为你对公子有那么一点点情谊,怎么说我都不相信呢。”
辛夷眼神无意间一躲而没有看她:“原主子大概是看错了……嗯!定然是看错了!”说到这,她赶忙站起身来,脚下还无意间绊了凳子腿儿。“那、那个我先回去了,屋子还没收拾利落呢,我得赶紧回去,要不晚上没法子睡了!”
原玉遥见她慌张的样子,笑而不语,只点点头。
“那原主子,我就先下去了!”辛夷说着,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仿佛自己就像做贼一样没有底气。
直到跑出门后,她的心脏仍是突突跳得厉害。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腰这么紧张?明明知道的……明明无数次的暗示过自己,那次掣得签就该是那样的!她没有给钱……所以自己也不应该给她费脑筋的想办法。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的时候,为何总觉得不对劲呢?
‘看来我来的不巧?先生今日看阑出摊……但我这根签该去找谁算呢?’那厮攥着一根算签,站在她面前……逆着光,炕清他的脸,只听他的声音传入耳际,是如此的……
她忽而不敢想下去了,将拳攥得死死的,而后突然伸出手,用手背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嘴唇。
怎么会呢……一定是弄错了!那厮……腹黑又神烦,惹人厌又不下惠,卓辛夷,你到底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喜欢他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了许多次深呼吸,可脑海里闯入的却是他含笑望她的样子。
该死!为何要是他……!
辛夷一下子感觉这头痛得紧,一路小跑的回了房间,看清尘已经命人将东西都置办完毕,这才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连晚饭都不想赶着吃,干脆倒头便睡。
这夏秋的白昼总要长些,但即使如此,当沐方锦从自家老娘那儿被训话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想想明日还要上早朝,沐方锦叹了口气,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但刚走了没几步,却先被旺财拦了下来。
“公子……这,我刚刚听说……”旺财这厮此时四顾左右,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