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一见这两个好似兴师问罪的往那一站,大概是觉得她与雍鸣雁交情过密了。“他么,他不过是我的老主顾而已。”
“姐姐若真有什么,可不许瞒我们这做弟妹的。”佩兰见状依旧不放心,“长姐您真与他仅是这样的交往?”
她大呼冤枉,“你姐姐我也不过是出门摆摊不足十来日而已,再说,那雍公子长得就真那么俊俏,让你还觉得我容易被他骗了?”辛夷仰天大笑一声,“佩兰你放心罢,比他还英俊的帅哥我又不是没见过,不至于在这条阴沟里翻船。再说,你姐姐我何时会被别人骗,只会骗别人才对!”
“……罢了,既然长姐这么说了,做妹妹的也只能提个醒。”佩兰看她的眼神一直兼带恨铁不成钢,大概是因为刚刚最后那一句涉及了听来不大正直的词汇,说罢了就丢了她朝屋里走。
“说来这雍公子也不算陌生人,对了佩兰,昨日给我上药粉的就是他了。”她说着,还在尽力的往雍鸣雁身上贴些好感度,“还有还有,昨日也是他买的包子呢。”
佩兰听到这不免站稳脚跟,回头看看,面色纠结了一会,“长姐,你……他……?”
“我跟他怎么?”
她欲言又止,叹气道:“原是没有什么了……长姐你明天还去街上吧?家里有我和半夏就能照顾好……”她说到这里,似有愧对,“今日是我没有照看好珠儿,下次我定要更细心些。”
“一家人说的这么见外做什么。”辛夷大大咧咧的摆手,“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去睡吧。”
“说来……那雍大夫也未曾开方子留下,这药原本明早还能煎一回,那接下如何抓药呢?”佩兰心细,睡前再三查看紫珠的状况,末了还是想起这事,估摸不询问明白,今日是没法安寝了。
雍鸣雁只说药量还要调整,可没想到到底连方子都懒得开。不过也好,既然他不开方子,明日再坑他几副药也是好的,这便宜要是不占,错过了该多可惜。“不打紧,明日大不了我再去找他,他说珠儿的药大概是今日明日的不尽相同……大概明日还要再来看看。唉,大夫嘛,不就想多要点诊费?”
“……那长姐你给了多少?”
辛夷侧过身看看身边瞪大眼睛的佩兰,猥琐一笑:“你看你姐姐像那么不谨慎的人嘛?怎么可能轻易给人银子……”
“欠人诊费?这……这怕是不好吧!?”
“不碍事,你若是觉得总占人家便宜不妥,那我顶多给他白算几回卦便是。”她想着,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暗补上了两个字“才怪”。
也许是今日实在跑得太久,身体疲惫的很,不过一会便睡得死死的。就连佩兰多次起身查看紫珠的动作都没有吵醒,甚至差点误了时辰出门,躲躲闪闪的还差点再被易大娘抓个正着。
时候已经不早,连太阳都升起得不小,这几日虽然刚刚入夏,天气也一下炎热起来不少。辛夷坐在摊前,又将那大斗笠扣在了脑袋上,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用来遮阳可是再好不过。
而正当她刚刚戴好斗笠,还没等将细绳都捋齐顺,却听有脚步声急匆匆的传来,然后下一秒便有人一把攥住她的手。
辛夷大骇,料想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抓人家的手算作调戏本来就够罕见。更何况她如今是男装,谁还当真晒着龙阳之癖不检点到这种程度?辛夷赶忙伸手将帽檐挑了挑,惊悚的抬头看去,下一刻入眼的,则是一张近乎感动得泪眼朦胧的双眸。
“先生!先生您对我贺某有大恩!!”
“……贺公子您有话好好说,先把手松开……”
那贺公子哪里顾得上这些,依旧掩不住满脸激动之情,双手紧紧钳住她的一只手,不住的颤抖,知道的是明白他是激动所致,不知道的还险些以为这贺公子未老先衰得了帕金森。“先生!您果然是神算!”
她几番挣脱不开,只得任他抓着手,心想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让这贺公子一大早上就来登门感谢,只先尴尬着用空出的手摸了摸假胡子道:“在下的本领,公子你可是知道的,不过能为公子分忧,自然是在下的福气。”说着,下意识的又抽了抽手。未果。
贺公子听到这里更是喜上眉梢,攥着辛夷的手更是亲切的握着,就好像老区人民碰见首长一样双眼泛光。“先生果然厉害,前日出的那一计!在下十分受用!!”
……什么前日的一计?怎么就受用了?
她有些犯迷糊,更何况昨日本被紫珠的病折腾得了好一会,满脑子只剩下‘晚上回家之前得找雍鸣雁要方子顺便再坑点药’这样的事,哪里还记得当初给贺公子出过怎样的主意?但明说出口终究不好,感觉反而是她这个算命先生太过陋闻,故而应付着答:“哈,原来如此,在下就说这计必定管用!”说罢,再度抽手。依旧未果。
“先生实在有所不知!”贺公子越说越来劲,还在她面前的竹凳上坐下,拉着她的手叙起了旧来,引得街上无数人侧目斜视而他却浑然不觉。“我家那妻子田氏,虽然……虽然样貌不堪,但……”他说着说着,脸上竟诡异的红了红,猥琐一笑——你懂的。
……哦是了,她想起来前些天她确实给贺公子出主意,当时那句‘女人关了灯都一样’虽然带些玩笑的意味,不过贺公子看来真是受用的很。就一天的功夫,看着他神采气色俱佳,敢情是那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