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林甫身后的这名身穿锦袍的官员,正是那位刑部尚书赵行肃,罗希奭现在正是他的属下。
只听赵行肃立刻回答道:“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前已经派人去查了,罗希奭接到李相的命令之后,立刻带领着自己的四名手下从洛阳城内赶往长安。可离开洛阳城之后便是踪迹不知了。下官沿途都派人找过,罗希奭和他那四名手下,仍旧是一点踪迹都没有。按照时间来推算,罗希奭早就应该就到长安了。”
“这么说来,罗希奭是失踪了,而且是和他的四名手下一起失踪的?”李林甫的面色阴沉,看着赵行肃问道。
“由此看来,应该是的。”赵行肃面色凝重的回答道。
“好啊,吉温疯了,罗希奭现在也失踪了,这两件事情接连发生,实在是蹊跷的很,而且都和陈玄礼的案子有关系。”李林甫的目光投在赵行肃脸上,阴沉说道。
“李相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情都是其中有人做鬼,暗中向咱们出手?”赵行肃忧心忡忡说道。
“极有可能,否则不会发生的时间都是这么的巧,而且对象还是吉温和罗希奭。”李林甫目光极为的阴冷,说道。
李林甫在书房之内踱了几步,随即走到赵行肃的身前,说道:“陈玄礼的这件案子,不能再拖了,否则的话更是夜长梦多。这件案子现在就由你来接手吧。速速审理,速速结案,让那个陈玄礼翻不了身!”
“这”
赵行肃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来。
赵行肃虽然现在是刑部的尚书,可审理起案子来实在并非是他的所长,在构陷罪名威逼招供上,比起吉温和罗希奭来又是要差上很多很多。
“该如何审理办结,下官愚钝,还望李相多多开示。”赵行肃看着李林甫说道。
就听听李林甫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之前在吉温审理的时候,那些被咱们抓进来的兵部的官员都已经招供了,在供状上也全都签字画押完毕,本以为咱们是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吉温突然被鬼吓疯,居然连这些供状全都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咱们现在手头连一份供状都没有了。现在时间紧迫,你也来不及一一再让他们重新招供认罪签字画押了。我看就这样,稍后我从被咱们抓进来的那百十名兵部官员的名单当中,给你挑出十几个胆小的软骨头来,你威逼利诱一下,再让他们重新招供认罪画押,把陈玄礼那边的罪责说的再重一些。回来你把这些供状给我,我亲自整理成条陈,再向圣上汇报,尽快给那个陈玄礼定罪!”
“明白了,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听李林甫这样一说,赵行肃的心中稍稍有了些底,立刻答道。
李林甫随即走到自己的桌案之旁,拿出了之前吉温给他的一份被抓的兵部官员的名册,然后拿起一支朱笔来,在这份名册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一边看着一边圈出了十几个官员的名字。
李林甫在朝堂为相,为了维护和保证自己的权位,对长安城各级官员的观察也是细致,虽然谈不上熟知,但对他们的性格好恶也都是有所了解。在这份名册上找出十几个怕死的软骨头来,对于李林甫来说也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圈定完名字之后,李林甫随即便把这份名册交给了赵行素,极为严肃的说道:“立刻去办吧,再给你三天的时间。”
“下官遵命,李相放心,三天之内一定办妥。”赵行肃立刻郑重的回答道。
此人是李林甫的亲信,也是他的侄女婿,虽然称不上一名酷吏,但做起事情来也是有些手段和能力的,李林甫心中也是了解。
赵行肃随即拜别了李林甫,离开了他的这处府宅。
赵行肃走后,李林甫的一名亲信随从随即走了进来。
“启禀老爷,咱们的人今日探报,金吾卫的那个沈锋,去了一趟杨国忠的府宅。”这名亲信随从看着李林甫说道。
“去了杨国忠的宅邸,他到那里去做什么?”李林甫有些诧异的问道。
“沈锋进了杨国忠的府宅之后,在那里呆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他和杨国忠乃是在厢房相见,周围连一个外人都没有,所言所行咱们皆是不知。”这名亲信随从随即回答道。
“咱们安排在杨国忠那边的人,也是一点情况都不知道?”李林甫又看着这名亲信随从接着问道。
对于朝堂上正在稳步上升的这名新贵,李林甫早就开始有所注意和防备了,在他的府宅,在他的身边,也是安排了自己的眼线和耳目。而在沈锋那边,在他的府宅之中,因为有程安在,他还暂时没有安插进去任何的眼线。
只听这名亲信随从立刻回答道:“确实也是不知道,只不过后开据他来报,杨国忠和沈锋见面相谈之后,神色喜悦,甚至是有些得意。”
“神色喜悦,有些得意?”一听这话,李林甫的面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莫非这个沈锋,开始和那杨国忠勾结在了一起?”李林甫的嘴里喃喃的说道,眼神也是陡然间变得阴冷和肃杀起来。
“我知道了。沈锋和杨国忠那边,都要派人给我加紧盯着,有任何的动作,立刻前来报我知道。”李林甫面色肃然的阴沉说道。
“属下遵命!”这名亲信随从立刻郑重回答道。
这名亲信随从走后,李林甫缓缓的走到了桌案之后,拿起桌上的毛笔来,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来。
王忠嗣,陈玄礼,沈锋,杨国忠,玉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