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轶虽然幼年经历忐忑,但也有自己的傲气。为了一个女人献身?简直就是在侮辱他!能让他心甘情愿对一个人,只有感情。
不知不觉,那个女人已经走进他心里。
无论他怎么试探,以何种身份试探,名叫程双双的那枚种子,在他心底越扎越深,理智让他拔出来,但……
做不到。
早在他为了程双双一再破坏原定好的计划时,就注定了现在的结果。
容轶不想再和这两个男人啰嗦,直接说正事,“你们查出端木寻找黑喵的原因了?”
陈医生抱胸,垂着眼眸,视线瞥向容七。
容七直接看向容轶,“确实调查出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是真是假。”
容轶说:“说来听听。”
容七斟酌着措辞,缓缓说道:“二十年前,端木家的家主身边,跟着一个名叫天涯客的人。这个人近身伺候家主,很得家主信任。甚至家主死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不是新家主,而是这位天涯客。更匪夷所思的是,新任家主掌权后,这位天涯客却不知所踪。”
容七故意停顿。
容轶眉睫挑起,眼皮上眄,秀丽的脸平添了三分春色。
容七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很想说:这里没有外人,没必要像只雄孔雀一样随时展现自己的魅力。不过他也知道,容轶天生一副好相貌,他自己都不知道会露出这种神态。
陈医生站在一旁,想的则是:爱情真的能让人焕发青春。以前的容轶,虽然长的雌雄莫辩,但身上气质凌冽,充当“容轶”和“肖琅”时,都有各自的风采。可现在,全身上下带着一股撩人的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情场得意。
两人一瞬间心思百转,就听容轶玩味地重复,“天涯客?”
容七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跟随端木前任家主的老人,回忆起天涯客,说辞都含糊不清,但都说起天涯客有一身奇怪的本事。这身本事,和几年前凭空出现的黑喵,异常相似。”
几人交换完有用信息,容轶回到偏院。
刚进门,就看到程双双坐在院中,看一本很久的书。
现在大多数出版的刊物,都是装帧精美,从左往右排版。她手中的书,则是从右往左竖行排版。
复古的小院落里,娇俏的小女人坐在石凳上,若是桌上摆个小香炉,她再换上轻纱款式的衣服,一定很美。
容轶为自己幻想的画面逗笑了。
他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有异装癖,而且迷的不是水手服制服一类的,而是聊斋一类的古装。
程双双视线落在书本上的字上,注意力早就被容轶带跑了。
她一向耳聪目明,容轶出现在门口,她觉察出动静。现在端着装着,就是想看容轶有什么举动。
容轶没有急吼吼地打扰她,而是安静地坐在旁边,没发出一点动静。看看天空飘过的白云,看看墙角随意攀爬的紫罗兰,或者看脚下地板的纹路。
两人都没出声,一个假装看书,实则等容轶先出招,另一个假装左顾右盼,实则余光不停瞄向身边的小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程双双放下书,活动僵硬的脖颈。
容轶立马站起,帮她揉肩。
程双双摁住他的手,“刚才没见你,去哪儿了?”
容轶说实话,“和七哥说了两句话。”随即又问,“你喜欢老书?”
程双双说:“算是喜欢吧。”
身体后仰,便直接靠在容轶身上。
容轶手劲很适中,捏得她很舒服。
程双双闭着眼,是不是哼一声。
容轶嘴角微翘,问她,“为什么说,算是?难道爱好,还能勉强?”
程双双说:“爱好不能勉强,但能培养。比如我,所有关注力在古董上,就会越来喜欢古董,越喜欢,就会越关注。”
指着老书说:“像这样的书,文辞晦涩,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只认识之乎者也。算哪门子喜欢。现在还不是能看的下来?”
容轶说出她心里话,“你是觉得有用,才感兴趣。难道就没有无聊的,你又感兴趣的事?”
程双双很想说,谈恋爱找对象就是这类事。无聊,但她又喜欢。
不过她也不傻,真要说出来,身后这男人肯定得生气,即便不生气,也会发小脾气。
灵机一动,转变话题,“容轶,你怎么不表扬我?我一个没上过学的人,居然还能看到文言文。”
容轶不相信,“你不是跟着考古系的教授学习吗?怎么会是没上过学?”
程双双说:“我小时候却是没上过学。被程远找出来,他觉得有个文盲女儿很丢人,就找人把我安排到学校。那时候因为考古系太冷,很好进。我才能跟那位导师学习。说出来很高大上,知道里面的人,指不定多笑话我。”
果如程双双所料,容轶露出意外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蹲在她旁边,摸着她小腹,“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你一样聪明?”
程双双没想到话题会转到孩子身上,一时尴尬,又觉得想笑。
“孩子?”
容轶深情地看着程双双的小腹,“已经播种了,说不定小芽已经冒出头了。”
程双双在这描述下,真想到一株小嫩芽从土里探出头的情景,不由得也摸着自己的小腹,有些痴了,“真有了?”
容轶暗笑。真有孩子,也得一个多月以后才能知道。不过现在这情景,倒是有意思。在他眼中,程双双性格跳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