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要不要叫宋伟过来看你的意思”
“都是老乡!叫过来当然好了。我以为你叫了呢。我让值班保安去叫他。还有三个阜阳的女工，我让宋伟一起叫过来。咱们老乡聚聚，听听家乡口音，热闹。还有个安庆的兄弟，在值班就算了。”
杨籽拿起手机，打电话到门卫室，让黄河把机修宋伟等几个老乡找过来。
“宋哥!厂长答应了:以后我们厂里的废纸皮就由你来收。他说过几天再试着帮你多找两家厂去收!”
“真的？!太好了，队长!真的要好好多尅几杯，感谢你!”
“宋哥!这个你拿回去。厂长收了一个。”
杨籽把那个装着两千块钱的信封，递到老宋面前。
“队长!这个就是给你的。你嫌少是吗快装回去。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宋哥!你挣那两个钱不容易。都是老乡，举手之劳，这个钱我不能收。”
“队长!你真是个实诚人。难怪宋伟说你人仗义。你快收起来。一会儿我慢慢给你说。你要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收破烂的老乡了吭!”
杨籽无奈地把信封装进了口袋。
“队长!你可能不了解，我也不瞒你。昨天那些纸皮，有五六吨的货，先不说我赚的差价。就是按我们收货价，至少也要付四五千块。厂长只开了160块的单子不是他不懂，是因为他懂得操作。也是看你的面子。”
“所以咱们有钱一起赚。今后再出厂里的货，咱们和厂长平分。包括厂长再介绍的，也有你的。你只负责维护好和厂长的关系就行了。”
“这样啊！我真不知道这废纸皮这么值钱!那你怎么不早过来收都被垃圾站的顺走了。”
“队长!这是有原因的。早先这一带工厂的废料:线材、五金、有色金属、塑胶、纸皮，都是我和一个搭档回收的。”
“去年开始，河南的黑帮，眼红了。就联合一些本地有势力的人，垄断了所有的废品生意。由本地人撑腰，河南人出面，联合治安队的，甚至个别公安。差不多控制了整个镇的废品收购站。”
“我原来的废品站，都被霸占了。以前收废品，工厂觉得谁的价格合适，想卖给谁就卖给谁。现在不行了，不单单我们这些人不可以去工厂里收。就连工厂也不敢随意卖。”
“他们会拦抢你拉废品的车。特别是大货车。现在连三轮车都拦。稍有不从，就会打人。所以我和一个搭档没有生意干了。只能沦落到街头巷尾收点废纸了。小打小闹不说，有时候还要东躲西藏，做贼一样。”
“你们厂的废胶料，都是香港直接拉走的。废纸皮也不多。原来也是咱一个老乡收的。后来被河南帮打了两次，就没人敢去收了。”
“不过，因为你们厂长是镇里的领导。那帮人不敢强制要求你们厂卖给他们指定的人。所以就便宜了垃圾站的人。”
“唉！队长，这个镇子还是咱们安徽人太少，没势力。要是在佛山试试整个佛山，收废品的，基本都是我们那里的人。”
“先不说了，队长，宋伟他们来了，开酒上菜。”
宋伟领着三个阜阳的女工过来了。宋伟把三个女老乡一一介绍给老宋后，大家就落座。大排挡服务员开始上菜。
杨籽从桌下拿出两瓶口子酒，准备打开。
“队长!你那可是好酒!留着自己慢慢喝吧。喝我带过来的吧！”
老宋阻止了杨籽，从桌下拿出两瓶“金种子”酒。
“队长!这个酒应该喝过吧？也不孬!我们阜阳产的，也算是名酒。我从家里带了很多。今晚带了四瓶。明天我再搬一箱给你。”
……
三个女工也喝了家乡的白酒。几人边喝边聊，共叙家乡情。
“来!宋伟。大哥再敬你，走一个!要不是你春节回家告诉我，这个厂里有杨队长这样仗义的老乡，我今年在这里真的没法混了。”
“队长!知道吗？我打听过了。你是这个镇最牛的保安队长!不光是唯一配备警用摩托车的一个；就连新上任的村委治安大队长王军，都很给你面子。毕竟他是借你的光，立了功，才上去的。”
“还有，前天晚上第一次见面，你一点都没嫌弃我这个收破烂的脏老乡；还主动称呼我哥，和我握手。凭这一点我就看出了你的为人。现在又帮我这么大的忙。以后有酒一起喝。来，我敬你。炸个雷子，尅个满滴！”
杨籽和老宋，共同干了一大杯金种子。
“宋哥，我冒昧的问你一个事。你做废品生意，一年能挣多少钱”
“队长!我不瞒你。早些年还可以，一年能挣100来个；最差的也有七八十个。从去年开始，就不行喽。只能有口饭吃。”
“我没听错吧，宋哥一年挣100块一万块还差不多吧？!就是厂里干个清洁工也差不多了，还要像你这么辛苦”
“队长!你可能不知道，宋哥说的100个，不是一百块，是一百万!”
“一百万收破烂一年挣一百万”
“队长!这是真的!宋哥是俺们庄上的首富!在整个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有名的破烂王!”
……
破烂王老乡——老宋，每月两次从厂里用三轮车，以几十块钱的成本拉走纸皮。廖厂长真给他介绍了两个厂，废纸皮更多。
老宋每月分两次递给杨籽和廖厂长一人一个信封。少则一两千，多则五六千；甚至上万块的都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