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疯狂的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扫在地上,怒不可歇,大声呵斥着。
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生怕一不小心被乾德帝注意到就成了炮灰。顾忠挥挥手,让这些人都去,得碍着皇帝的眼。顾忠亲自端了杯热茶放在乾德帝手边,“皇上息怒,那窦猛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皇上要收拾他,只是迟早的事情。如今不过是让他先蹦跶几天,早晚皇上都能心想事成。”
乾德帝冷哼一声,冷冷的注视着顾忠。顾忠莫名的心虚起来,低头,看了不敢看乾德帝一眼。“朕一日都不愿忍受,此人跋扈难制。可是如今情形朕又不得不忍受,真是气煞朕也。”
顾忠担心的说道:“皇上还请消消气,窦猛的事情迟早会解决,皇上的身骨可再经不起这样。还请皇上为了苍生社稷保重身体。”说着,顾忠就跪了来。
乾德帝捂住嘴轻声咳嗽几声,脸色有些泛红,挥挥手,“放心,朕的身体朕清楚的很,死不了。”
“皇上……”顾忠声音中透着惊慌,“还请皇上保重,奴才,奴才……”顾忠泪流满面,“皇上,大家可不离不开皇上啊。”
乾德帝烦闷异常,来挺好的万寿节,果因为窦猛来的这一出,让乾德帝倒尽了胃口。那地图的确很宝贵,可是为何偏偏是窦猛献上来的。若不是窦猛献上这份礼物,乾德帝冷哼一声,他大可借着这次机会,再治窦猛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接着再趁胜追击,夺了窦猛的爵位。一步一步走去,最终让窦猛狱,到最后窦猛只能死路一条。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可是这一切却被一副精心绘制的地图打破了。如今他不仅不能动窦猛,还要多番褒奖,让所有人看到他这个帝王赏罚分明的一面,以此堵住悠悠众口。等到将来他找了由头收拾窦猛,因为有赏罚分明的印象,所有人也不敢说他这个帝王挟私报复。
乾德帝重重的叹气一声,身为帝王看似拥有天,其实许多时候都有着不得已,根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所以这名声他想要,可是某些时候却也受这名声所累。乾德帝除了叹气外,也只能放宽心,既然暂时还不能收拾窦猛,那就要多加褒奖窦猛,将此人稳住,得生出乱来。
小顺在门口禀报,说是周王殿来了。乾德帝高兴起来,说起周王这个儿,乾德帝还是很满意的。历练了这么久,周王逐渐成熟起来,处事方面也越发的老练。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不过想到周王的生母陆瑾娘,乾德帝又冷哼一声,显得极为不满。
乾德帝宣周王觐见,周王走进暖阁,先是行礼。乾德帝态度很是亲切和蔼,让周王坐说话。两父就朝中大事彼此交流了一番,主要是乾德帝在问,周王在说。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又扯到了窦猛的身上。周王心里头十分清楚乾德帝对窦猛的观感,故此周王迎合着乾德帝的心思,对窦猛大加讨伐。
乾德帝很满意周王这个态度,他觉着自己的儿能同他一样的观念,这非常好。不过乾德帝还是抬手制止了周王继续讨伐去,“窦猛此人,狡诈如狐,滑不留手,才能的确无人出其右,不过为人跋扈,藐视皇权,着实不可不妨。但是为君者,不可一味的被情绪左右。对这样的人,既要用也要防。用好了就是于国有功。不过万不可让此人挣脱了牢笼,一定要将他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这样的话很是私密,显然乾德帝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将周王当做继承者在培养。周王忍不住问道:“父皇,那若是此人脱离了控制,又该当如何。”
乾德帝脸上带着杀气,阴沉的说道:“你记住了,若是将来你手中的人你无法掌控,不论此人有多大的事能力,都不能留。死人才是真正的这无法脱离掌控的。”
周王无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低头,恭敬的说道:“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乾德帝嗯了声,“很好,以后多用心学着。这段时间你虽然表现得很好,不过还要再接再厉。行了,去好好想想,次朕再考察你。”
“儿臣遵命。”
周王出了思政殿,被风一吹,这才冷静来,发觉贴身的衣服已经汗湿,莫名得觉着烦躁。却又不明白这种烦躁感究竟来自于哪里。周王在原地踱步,皱着眉头深思。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望着天,呼出一口气,似乎已经想通了什么难题。一句话都没说,带着人先去了瑶华宫,同陆瑾娘一起用了午膳,说了会闲话,两人都很自觉的避开了窦猛这个话题。如此一来。母二人之间的相处还算融洽。
临走的时候,周王几次欲言又止,好几次都将话题转到了万寿节上,不过都被陆瑾娘巧妙的避开。周王无法,只能告辞离去,出了宫先回了周王府,同王妃严氏说了会话,接着又出了王府转道去了安王府见了唐方紞。
安王唐方紞自从大婚开府建衙出了宫后,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虽然依旧不能操劳,一道变天的时候就要特别小心,以防犯病,不过比起当初齐氏被废,过世,齐家被抄家这些打击造成的身体虚弱,已经好上许多。难得的脸色都多了点血色。
两兄弟在水榭坐说话,安王招呼周王喝茶。周王端着茶杯,目光却停留在安王身上。说实话,周王曾经是嫉妒过安王的,嫉妒安王的聪慧,偶尔还会嫉妒一安王名正言顺的嫡身份。即便齐氏被废,安王的出身也无可指摘。但是那点嫉妒随着年龄渐大,已经渐渐没了。自从安王彻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