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桓拥了倾城入怀,安抚道,
“倾城是朕最宠爱的嫣嫔,又怎会是不祥之人呢?你放心,朕已经命人去彻查汤沐池走水的原因了。你这次被吓得不轻,该好生静心养着才是,不要胡思乱想。”
倾城面容沉痛,委屈不平的道,“皇上,倾城曾经听到周语有一句话叫作‘集宠一身亦集怨一身’,初时倾城并不知这是何意,可倾城自入宫之后,因被皇上隆恩宠爱竟屡屡惹来口舌是非,倾城这才领会了那句话的含义。而这一次浸浴汤沐池竟又突遇走水险些丧命,便不得不猜想这是否是天意也不容倾城!”
慕容予桓佯作不悦,轻声叱道,“不许胡说!朕就是天子,朕宠爱你,天意又怎会不容你?至于汤沐池突然走水……”
慕容予桓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蹙起了眉头,道,“你倒是提醒了朕,说不定这次汤沐池走水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啊?”
倾城扬起一张惊恐的面容望向慕容予桓,惊惧的道,“不会吧,皇上!皇上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倾城?”
倾城全身轻微的战栗着,似寻求保护般的更紧的贴进慕容予桓的怀抱,慕容予桓直闻到一阵温香的气息扑满怀抱,不禁心酥意醉。他闭上眼睛,用手轻抚着倾城,随口安抚着道,“别怕,有朕呢!朕已经命他们去彻查此事了,不久就会有消息的,这会子我们且不必理会此事,此刻,朕只想与你……”
慕容予桓的怀抱越来越热,激情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厚,倾城在他怀中任由他搂抱抚弄着,在他高涨之时,却忽然不动声色的为他浇上一盆冷水,“皇上,那日在汤沐池,安西王世子……”
慕容予桓闻言猛的睁开眼睛,忽然意识到还有这件事。这一下,所有的迅疾的退了下去,他用手揉了揉眉心,转换了一下状态,随后蹙眉向倾城问道,“倾城,你如何认得那是安西王世子?你何时认得的?莫非就是昨日在汤沐池不成?”
倾城眼神天真的望着慕容予桓,坦然的回道,“皇上,在昨日汤沐池走水之前,倾城便已识得安西王世子了。”
慕容予桓闻言有些惊诧,追问道,“在昨日之前就已识得?如何识得的?”
倾城略回想了一下,道,“上元节那晚,宫宴结束后,倾城在回宫的路上正好遇见安西王世子。倾城曾经听人说四位蕃王皆是封疆大将,地位与众不同,皇上对他四人也另眼相看,因此见是安西王世子,倾城便不敢怠慢,与他客套了几句。嫔妾问他如何这么晚还在宫中观灯,他回说因岳州是边境之城,远没有皇宫中繁华热闹,因此想四处走走看看。因想着已经入夜,男女长谈实为不便,倾城说了一句便回宫了。”
倾城说完,悄悄打量着慕容予桓的反应。果然,他脸上渐渐浮起一层隐隐的疑云,一边琢磨着倾城的话,一边喃喃的道,“他入宫已近半月了,难道还看不够这皇宫?何以夜夜在皇宫内走动?莫不是罗广武有什么企图,而令他儿子在宫中刺探什么不成?”
倾城带了微微的笑,似一无所知的向慕容予桓问道,“皇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莫不是倾城又触犯了什么宫规不成?”
慕容予桓没有回答倾城的话,只问道,“昨日在汤沐池,那个罗剑生闯进去做过什么?”
倾城心知肚明慕容予桓此刻最关心的并不是她的安危和清誉,而是安西王父子的企图,但也只能故作不知的道,“皇上,说起此事,倾城还真应该好好谢谢安西王世子呢!昨日若不是世子反应机敏,冲进火中仗义相救,又扑火引路,只怕嫔妾和细涓早就困死在里面了。”
慕容予桓听了,又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他真的只是扑火引路?”
倾城略略红了脸,低头道,“皇上,汤沐池是嫔妃的浸浴之所,若不是事出突然为了扑火救人,他怎敢进入汤沐池?何况,当时情形那样危急,他又能做什么呢?”
慕容予桓听了并未答言,只紧锁着眉头思虑着。倾城进一步试探道,“皇上忧心忡忡,似乎对安西王世子颇不放心,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慕容予桓叹了一声道,“朕不是对他不放心,而是担心安西王早有异心。”
倾城闻言露出一个震惊又不解的表情,道,“皇上多虑了!这怎么会呢?倾城虽然入宫不久,却已听到宫中上下都在称赞安西王呢!说安西王为人慷慨,直率大方,对朝廷又忠心耿耿,这样的人怎会有异心呢?”
慕容予桓走过去在一张椅上坐下来,哼了一声,道,“忠心耿耿?朕倒听说他在岳州招兵买马,还暗中养了一批杀手死士,又派人偷偷从伏国购进了一批精制兵器。不仅如此,朕还听说他暗中结交朝臣,且每逢入京必以厚礼收买人心,就连倾城你入宫不久,便已听到宫中上下对他信服称赞,可见此人心志不小啊!只不知这是不是忠心。”
倾城心念暗转,那安西王果真有异动。她走过来,在慕容予桓的旁边坐下,与他隔桌相望,倾城双手托腮道,“那皇上想必也问过安西王了吧?”
慕容予桓点了点头,道,“此次他入京述职,朕曾对他旁敲侧击,可他说招兵买马是为了壮大岳州兵力,固守边境之用。至于豢养杀手、购置伏国兵器和结交朝臣之事则纯属子虚乌有,而厚礼则是他岳州边境对朝廷的一番心意,以叩谢天恩。”
倾城听了点了点头,道,“这话却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