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常一见大惊失‘色’,发出“啊”一声呻‘吟’般的叫声,整个人一软随即似一摊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倾城嘴角噙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欣赏着莫常的痛苦和惊讶,语气柔和却不带丝毫温度的道,“哥哥,你怎么了?见了妹妹不高兴吗?”
莫常满心惶恐,震惊无比,用一只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倾城道,“你,原来,你,你就是,你……”
倾城微微一笑,抬手用帕子按了按腮边的脂粉。细涓在一旁厉声叱道,“大胆!嫣妃娘娘面前不得放肆!你胆敢再无礼的‘乱’说‘乱’指,我就将你先掌了嘴,再送去苦刑司剁了手指!”
莫常听了浑身一凛,慌忙收回了手指,低了头竟低声啜泣起来。
他早前便听说庶妹所服‘侍’的那位嫣贵嫔如今已经晋为嫣妃了,据说是个宠冠后宫的厉害人物,可却万万想不到,这位如今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后宫显贵,竟然就是昔日被自己骗出去卖掉的妹妹!
倾城轻蔑的眼光厌恶的看着莫常,依旧柔声道,“哥哥,这糊里糊涂就被人害了的滋味儿可好?想必也只有如此,哥哥才能体会本宫当年被你糊里糊涂卖入一品楼时的感受。”
莫常本已惶恐伤痛至极,听了倾城这句似淡非淡的话不由得更加‘毛’骨悚然!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色’,结结巴巴的向倾城道,“原来,原来,你根本没有失忆,你都知……”
莫常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细涓早已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莫常脸上!莫常捂着脸嚎叫起来。
倾城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襟,沉声道,“不错,本宫根本没有失忆。再说,被自己的嫡兄用那么骨‘肉’情深的话骗出来卖入青楼,这份伤心‘欲’绝想来便是失忆的人也该记得吧。”
莫常此刻完全明白了,这个庶妹非但根本没有失忆,更没有帮衬家里的意思,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报复她曾经所受的一切委屈和欺零。
‘欲’擒故纵!之前的银子、探视和叙话,都只是她的计策而已!如今因了自己的贪心,已然被她算计落入了她的陷阱,将来的苦楚只怕还多着呢!
莫常心知求饶和抵赖只怕皆不中用了,他只有捂着脸愁眉苦脸的哼哼着。
倾城叹了一声,冷冷的向莫常道,“哥哥,别怪本宫事先对你们隐瞒,父亲和嫡母那样势利的人,若是得知本宫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岂不要高兴得疯了?本宫也是为他们的身子着想,怕他们乐极生悲罢了!”
莫常一声不敢吱,依旧似一摊泥一般软倒在地上‘抽’泣着。
倾城又道,“其实叫你进来当官倒也不是骗你的,只是‘侍’卫长的职位人已满了,没有空缺,而本宫这毓庆宫中倒正好缺了一个掌事内‘侍’。这掌事内‘侍’虽说是个宦官差事,但在这毓庆宫中也是个内‘侍’的头儿了,还望哥哥不要嫌弃才是。”
倾城说着,向前探了探身子,又继续轻声道,“哥哥,啊,不,以后本宫应该叫你小莫子了。小莫子,今后本宫这宫里的一应事务可就要你多费心了,若有半点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莫常浑身一个‘激’灵,‘抽’泣得更凄惨了。这时,殿‘门’一开,柳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行至倾城座下,回道,“娘娘,您要的东西已经制好了。”
倾城听了,抬手指了指下面的莫常,面无表情的示了示意,柳丝便端着托盘向莫常走了过去,将托盘举到莫常面前。
倾城冷冷的向莫常道,“小莫子,你初到本宫宫中,又是本宫的熟人,本宫也应送你一份见面礼才是。这是宫中难得的滋补品,用十几味名贵‘药’材配制而成,本宫知道你刚受了净身之刑身子正虚,便赐给你补补身子吧。”
莫常此时是真害怕了,他胆颤心惊的偷眼向柳丝端着的托盘中瞄了瞄,见托盘中有一个白瓷碗,里面是一碗漆黑如墨的汤水,散发着浓浓的刺鼻的‘药’味。莫常曾是县尉公子,也算见过些东西,因此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一碗滋补品,便犹豫着不敢去接。
细涓在一旁喝道,“不识抬举的奴才!娘娘赐你的补品,你竟也敢不谢恩接受?”
莫常心里一惊,忙忙的端起那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随后,柳丝叫来小成子将莫常带了下去。
莫常一走,细涓悄向倾城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盯着他?免得他暗中生事或寻死觅活?”
倾城想了想,道,“不必,他如今再也没有生事的‘精’力了。至于寻死觅活嘛……”
倾城顿了顿,‘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轻笑,道,“若他真有胆量去寻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解脱。只是,本宫太了解他了,他这种没有骨头的人,是绝不会去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