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桓此时已经是怒不可遏,他伸手指着石蓉绣,几乎是吼着道,
“这串镯子馨妃日日戴在腕上,朕每次来永和宫也时常见到,你一句偷天换日,以为就骗得了朕吗?你这恶毒的‘妇’人!从前便仗着是皇后,又是辅政王的‘女’儿,在宫中作威作福,胆大妄为。自你失忆之后,朕只当你转了‘性’子,不想你仍然在背地里戕害嫔妃,如今竟胆大包天到敢谋害皇嗣!朕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的皇后!”
石蓉绣俯首于地,被骂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心里‘激’烈的翻腾着,却想不出一个有用的对策,只能委委缩缩的流泪乞求道,
“皇上,求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当真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在镯子中藏麝香啊!皇上明鉴,这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啊!”
这虽是真话,但石蓉绣却说得并不是那么有底气。她确实没有在镯子中藏麝香,但却藏了陵莲香。暗室已亏心,便是再嘴硬又如何能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饶是石蓉绣这样会演戏又演了那么多年的人,说出这句话时仍显得那样虚假和没底气。
慕容予桓一腔怒火,哪里会相信石蓉绣的话?这时,齐若月在一旁幽幽的开了口,一字一句的道,
“皇上,方才臣妾也看了那藏了麝香的翡翠珠子,见那珠子虽然中空,孔眼却极小,要将麝香一一灌入镯子上的每个珠子里,倒当真是个‘精’细活儿,臣妾想没个一两天的工夫儿是做不到的。可这镯子自打离了皇后的手,便一直戴在馨妃的腕上,别人谁能用一两天的工夫儿拿了镯子去做这种事儿呢?因此,依臣妾之见,这事若不是送镯子的人做的,难道是收镯子的人做的不成?”
齐若月的话虽是问句,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徐妙琴绝不会自己在手镯中藏了麝香令自己落胎,即便她真有此心也不必费这个事儿。因此,能做出此事的还是石蓉绣。
石蓉绣自然听出了齐若月的言外之意,她抬起眼睛愤恨的瞪了齐若月一眼,这才发现殿中众人竟无一人帮她说话。石蓉绣悄悄侧身去看,只见曲梦娴坐在座中垂首不语,梅怡‘春’虽有心帮腔,可见皇上盛怒,曲梦娴又沉默不语,便也不敢说话了。
石蓉绣孤立无援,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