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他抬头看着年轻男人侧脸轮廓上的凉薄的笑意,他就知道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没有用。
他有种荒唐的错觉,这两兄弟与其将这场斗争看成了继承人的夺权,不如说多的是慰藉孤独和寂寞的报复杀伐。
毕竟在此之前大公子从不看重这个位置,二公子也从未想争。
孤独,因为拥有过后失去的彻头彻尾的孤独,无法挽救的选择。
亚瑟掐灭了燃到尽头的烟蒂,菲薄的唇很无情,“我亲爱的弟弟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到宋小诺,那就让他用什么样的方式彻底的失去,这样才有趣。”
布鲁轻声道,“凯撒会疯。”他说,“据说,他把那枚戒指给了宋小诺,说他拿戒指的日子,就是他得到她的日子。”
戒指么两枚戒指都没有给父亲想要他们给的人,不知道父亲知道了会生多大的气。
男人轻轻缓缓的笑着,“没有他做对手的日子里,我也觉得无聊得要疯了。”
顾睿是在厨房给无忧熬汤的时候被严渊叫走的,他的神色很匆忙,说凯撒的手下潜入医院报复,小诺的伤势加重现在很严重,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mí_yào也不准任何的医生靠近。
苏绾这个时候不在医院,宋言希在意大利还没有来。
严渊喜欢小诺,所以匆忙焦急得不行,顾睿微微的沉吟没有多想就往病房赶去。
事实上他走过去的时候有注意到,这一层的病房格外的安静,只是这个念头敏锐的一闪而过,他没有多加注意。
严渊在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就跟着进去了,眼底掠过愧色,但很又重的坚定起来。
他不过是把棋局搬原本的正轨。
床上的女人几近昏迷,但是潮红的脸色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正常的痕迹,她的长发极其的凌乱,玲珑有致的身段不安的扭动着。
顾睿皱着眉头,她刚刚动过手术没几天的时间,这样乱动肯定是会撞到伤口的,他不得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小诺”
空气里弥漫着跟无忧的病房里不一样的花香,若有似无的,清香,味道极其的好。
神经敏锐的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无忧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下午几乎都在和安西聊天,所以趁着顾睿去给她准备晚饭的时候倒在床上休息。
晚上做噩梦,她很少能好好的睡觉。
有人推门进来,无忧可以分辨出来这不是顾睿的脚步声,两个年轻的小护士。
“哎,顾太太好像睡着了,”压得很低的声音,无忧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是啊,好像我是听说顾太太的身体不怎么好,这次生产不仅孩子差没了,连她自己的命都差丢在手术台了。”
“要说那个孩子哦,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我听护士长说,这种情况她见多了,能活的概率很小。”
两个年轻的女人叽叽喳喳说了什么,无忧不清楚,她唯一听进去听明白的只有一句话。
要说那个孩子哦,能存活的概率很小。
她的脑子一下就懵了,什么叫她的宝宝存活几率很小
无忧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下床一把抓住其中一个护士的手臂,“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她苍白的脸色很冷,“我的宝宝怎么了”
“顾顾太太”似乎没有料到无忧会醒着,两人都很惊慌。
受不了她们磨磨蹭蹭,无忧的脸色冷了,语气中不由的加重了好几分,“我问你们话呢,说话啊”
骨子里是战砚承的女儿,那些凌厉的气势此时全都报爆发出来。
其中一个小护士被吓得不行,也清楚眼前的女人是什么身份,抖抖索索的道,“您您当时难产,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加上怀孕期间身体不好所以虽然孩子勉强的生下来了但是很危险医生说存活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难怪所有人都不允许她去看孩子。
顾睿不准,妈咪不准,安西也在一直劝她。
护士匆匆忙忙的走了,无忧撑着自己的脑袋,忽然间觉得痛得厉害。
她想去看孩子,迷迷糊糊的胡乱的穿上一双鞋子,她直接奔到一直给她做产检的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门都没有敲直接闯了进去,寡白的脸色称着黑色的长发,蓝白相间的病服,“余医生,”她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带我去看我的宝宝,她怎么了”
余医生先是被吓到了,随即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顾太太您别慌您的宝宝在保温箱里待着,”她试图安抚女人的情绪,“她很好,她没事”
“没事就带我去看她,我只是看看而已。”
“顾太太,抱歉,我不能带您去”
“为什么不能我是她的妈妈我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余医生不忍的看着她,“您的精神状态不好,所以除非您先生同意,我们是不能带您去看的。”
无忧算不上病人,但是顾睿之前就已经叮嘱过了,在孩子好起来之前不能再让这件事刺激到她了。
要让顾睿带她去是吗
顾睿在哪里。
无忧,我去给你准备晚餐,你先睡会儿。
他在医院的厨房。
她挣脱余医生握着她的手转身就出去了。
小诺的病房里。
香艳旖旎,那股花香始终若有似无的缭绕着。
顾睿的脑海中偶尔闪过某些画面,五官干净眼神妩媚的少女,黑色的直发显得很清纯,可是一件件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