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马尾,宁夏还拿着那撮毛,对着马儿示威。那马不知道是有感觉,还是凑巧,从鼻子哼着长气,噗噜噗噜的,像是彻底泄气似的。
将马尾毛扔在马厩边,宁夏将手上的残留的细毛掸干净,然后离开这个院子。顺着来时的小胡同回到他们住的那个院子。就在她打算进院子的时候,有辆载客的出租车恰巧刚送了一波客人到这里,正准备要折回城里去。
宁夏看着那出租车,马上心思大动。她为什么要乖乖的跟着聂家人走呢?婚约是没经她的同意定下来的,她那个冷血的父亲哪里值得她为了他的声誉,而赔掉她的大好人生?想到这里,宁夏疾步奔着出租车而去,喊住出租车,载她回城。
自由!她必须重新抓住它。
宁夏的坐上出租车,心跳砰砰的,这算不算是逃婚呢?没想到这么刺激啊。
“师傅,请赶紧开车,我回城有急事。”宁夏催促司机开车。
“好的。”那出租车司机马上启动车子,顺着公路向城市的方向开去。
宁夏心里哆嗦着,生怕聂琛等人察觉到她的不见,再追上来,像是捉逃跑的被拐卖妇女那样子,将她捉回去,一阵好打什么的。想着回头瞧瞧后面是不是有车辆追上来,又害怕她的不对劲儿,被司机察觉出来,然后知道她是逃跑出来的,再将她贩卖了。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向后看的冲动,然后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等我安全逃离,一定去找家庙抱抱您的佛脚。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暂时没有什么异样,宁夏这才微微的松口气,等到进了外环了,宁夏才真正的舒坦下来,彻底的放松精神。到了这里了,即使聂琛那些人已经发现她不见了,追过来,也找不到她了,这么多车,这么多人,他们上哪里找去?
而对于她逃回来,该去哪儿,宁夏心里还是有数的。去找唐镜。不是他也是他的那个狐朋狗友出卖的她,从她身上一定捞了不少好处吧,哼,她要找他要回来。另外,那死唐镜还欠她半个多月的工资呢,她这会儿身上没几大毛了,所以更要将她的血汗钱要回来,一分钱也不能便宜了那姓唐的。
出租车到了古玩街,在华宝轩前停下来。宁夏付了车费,下了车直奔华宝轩。
那唐镜此时正对着一个买主儿猛吹呢,夸着他的柜上的一件青瓷,什么这皇帝的贡品,那大臣的私藏,山呼海吹,听见脚步声,转身瞧过来,看见宁夏,他都丝毫没惊讶的,直接向以前一样喊着她,“怎么才来啊你,快点帮客人介绍一下咱们店里的好宝贝。”说完擦着一头的热汗,闪到一边。
呀,这死唐镜,还对她这么呼来喝去的啊。碍着有买主儿在这里呢,宁夏也怕自己不配合,再让这买主儿走了,到时候这抠门又缺德的唐镜,再拿这个说事儿,将欠她的工资都扣光了。马上,宁夏换上那职业性的微笑,对着买主儿介绍起那件青瓷。这古董店不像超市,隔几天就会换货上新什么的,尤其宁夏不过离开十几天,这店里还是她之前离开时的那点玩意儿,她拿捏起来,驾轻就熟。
为什么售货员都是女人多呢,当那买主儿在宁夏的游说下,决定买下那件青瓷的时候,唐镜扇着蒲扇,颇为感慨的在心里说着,他狂吹了半天,都没宁夏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管用。
等那买主儿同唐镜银货两讫,离开店里,唐镜才笑眯眯的一边扇着蒲扇,一边望着宁夏说,“不错,不错,你一回来这货就出手了。难怪从古到今,这美人计屡试不爽呢?”
“说什么呢?”宁夏瞪眼对着唐镜喊一句。心里不爽唐镜用美人计来形容她。这些青瓷又不是廉价的东西,若非那买主儿也相中了的,只是犹疑罢了,哪会那么轻巧说买就买了。这些道理唐镜又不会不懂,故意这样抬高她,怕是心里有鬼吧。
宁夏走进唐镜,死瞪着他,“死胖子,说,你到底干什么昧良心的事了?”
唐镜眼神忽闪,呵呵笑着说,“丫头,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宁夏指着唐镜的鼻子骂他,“你少给我装混,说吧,从陆香芹那里拿了多少好处?”
唐镜咧嘴一笑,继续装傻,“你这几天去火星了吗?说的都是火星语吗?我怎么句句都听不懂呢?”
宁夏对着唐镜恶恶的瞪眼,“我还不知道你,就算不是你将我的行踪告诉陆香芹的,你也从迟宁风那里抢回来不少好处吧。”
唐镜这时候一拍脑门,大声咋呼着,“天啊,这丫头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变得?”
宁夏再一瞪眼,花容微愠,“给我一边去,少恶心我,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来华宝轩这几个月,也不是白来的,没将古玩这一行钻研个精通,却将唐镜研究个差不多,他是什么人,一点也瞒不过她的法眼。就凭他这钻钱眼儿里的性子,他没出卖她,从陆香芹手里赚得好处,知道是迟宁风出卖她后,也会不甘心的追着迟宁风去要一半的好处。至于理由,能有多不要脸,就想多不要脸吧,这唐镜除了要钱,不懂的要脸。
唐镜准备好茶道,让宁夏坐下喝茶,“怎么着,丫头找我来算账来啦?”
还真口渴了,宁夏也不管唐镜爱讲究的那些茶道的规矩,直接取了一小杯茶,诠释唐镜所说的牛饮。以前宁夏在店里工作的时候,唐镜要是吃饱了没事,也会摆起茶道,请宁夏喝茶,说所谓的茶经,炫耀他多有见识,多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