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以未建功立业,暂不想娶妻为由,请求圣上收回成命,但被圣上回绝。再三坚持,却被圣上责骂,李恒无计可施,只得说出自己已有心仪之人,不想另作他娶。圣上这才犹豫了,但拗不过永世的哭闹,况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赐婚诏书已下,只得暗自命李恒可以纳其为妾,与公主十日内完婚。李恒无计可施。这几日住在翰林院,日日忧心如焚,握着手中的笔,却写不下一个字。
原本以为自己高中,就可以请求外放为官,那样就可以转道先去接了袁雁,再一同前往任地,岂不两全其美?哪知天有不测风云,自己现在却无力脱身。阿靖已被遣会邺城接自己的双亲,明日就可到达京城。后日就是大婚之期,自己该怎么办?婚期已定,一旦违抗君令,可能会累及家人,那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娶而不亲,待时机成熟,除掉奸臣高炳,帮着袁雁报了仇,自己便自残身体,请求和离?可素闻这个公主刁蛮,就不知能否被自己说服?正在思索,却见烛影一闪,一个人影飘过,“谁”李恒惊起。
“我。”来人也不多话,抱剑而立,正是辰风。
“你怎么来了?袁雁她呢?”李恒很是惊喜。
“当然在寨子里,这是大小姐让我给你的。”说着将一封信递给了李恒。李恒急忙拆开,却是一封拟好的休书,袁雁签了名字。李恒愣在当场,“这是她写的?古来只有男子休妻,哪里听说过女子立休书?”看完了内容,立即将来信撕的粉碎,“什么乱七八糟,我要见她。”
“大小姐说了,当初你离开时,给你的那封信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全都是为了你好,她原本就没想过你会真的娶她,如今知道你高中,即将迎娶公主,索性就和你说清楚,免得你心中难安。”辰风声音冰冷。
“呵,她可真是为我着想啊,那当日为何在包袱中放了这物件?”李恒不相信,虽然当初那封信言明了分离之意,但自己却在包袱中找到了这个吊坠,是她的水晶雁,这还不足以说明她心里有他吗?如今,她却拟了休书,李恒心里说不出的苦涩,自己这算什么?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几次三番推拒婚事,到头来,人家根本不领情,真真可笑。
“大小姐说当初劫你是大当家的不对,山寨穷,没有什么可补偿你,所以将这水晶雁给你,一是作为补偿,二则也希望状元爷高抬贵手,不要记恨山寨。”
“我不相信,除非她亲口对我说,我本就是要娶她的。”李恒手握成拳。
“娶她?做妾吗?”辰风冷笑,“你考虑的还真是周到。”辰风冷笑连连,“你把大小姐当什么人了。”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大小姐说了,你们缘分已尽,你自去做你的驸马吧,她不会纠缠于你。她和你夫妻一场,望你不要告发或者攻打山寨就行。”辰风说完,略一抱拳,窜窗而出。
李恒望着左右晃动的窗户,气的想摔了这水晶雁,但高高举起的手却怎么也摔不下去,是呀,以她那般激烈的性子,怎么可能为妾?哪怕只是暂时的,她也不会同意的。她放自己走,原本就存了分离的心思。枉费自己处心积虑谋算,只为能娶到她,可人家根本就没想嫁他。傻呀,李恒,你好傻,心撕裂般的疼,但却说不出一个字,原来痴心错付是这种滋味,一时间哭笑不得,心里怒意无处发泄,直接一拳捶在了书桌,狠狠捶打几下,顿时鲜血直流
皇宫中,永晨殿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跪着回话,永世公主端坐玉桌前,把玩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色泽清幽,照的永世脸色也清幽幽的,看着直犯凉意。
“哦,那个人就说了这些?驸马反应呢?”夜明珠在指间转动。
“驸马很是愤怒,伤了自己的手。”
“好了,你下去吧,派人跟着那个送信的,摸清那个女人的底细。”哼,敢捷足先登抢她永世看上的男人,那就该不得好死。一个下贱贫女而已,早晚她都会收拾了她,父皇让驸马娶她为妾,那也得她有命活着,她的驸马,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三月初一,黄道吉日
永世公主大婚,圣上高兴,大开筵席。文武百官争相来贺。永世与驸马结百年之好,三日后,公主回宫,向圣上请旨,升翰林院修撰李恒为吏部侍郎,官拜三品。十五日后,吏部侍郎李恒弹劾首辅大臣高炳治家不严,纵子行凶,欺压良善,并罗列了二十条实证,圣上大怒,将高炳之子高威削官去爵,流放兰州,怒斥了当朝首辅高炳,却并未深加责罚。高家受罚不过两日,宫内娴妃高氏却于两日后受封贵妃,风头一时更甚从前。
朝堂之上,李恒与高炳却是明着对立了,众人见圣上刚流放了高威,转头就给高氏晋封贵妃,这不明摆着偏向了高家么,李恒虽是驸马,有永世公主撑腰,但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又岂能凭一己之力撼动高家这颗大树?很多势利小人纷纷倒向了高家,一部分则中庸起来,李恒现在在朝堂上已是孤立无援。
公主府上,李恒正在书房中看文书,想着近日来的处境,不禁叹气,只怪自己太过冲动,不该贸然行事。可是不扳倒高炳,通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一个侍郎也查不到一州知府的头上。到底还是报仇心切了些,正待起身,门外却传来敲门声。“进来。”李恒朗声说。
“驸马,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永世走了进来,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