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样的客套话,可就见外了,这礼物嘛,你是必须得收的!”
汪植的目光,已经瞧向了姜广利:“我说姜爷,何老头欠你那几个大洋,你就别收了,人家关系和姚爷这般好,你就当说了我汪植一个顺水人情,怎么样?”
这是一件好事。
至少对于姚太平而言。
旁人实在是想不到他可以去拒绝的理由,毕竟没有谁会和钱这种东西过不去。
但偏偏的,这小子却摇了摇头,回绝的很坚定:“这是绝对不能的事情,姜爷这钱也挣得不容易,要是因为我有所损失,心里面如何能过得去,再说了,我还没做什么呢,就利用这个,这个关系来谋私利,以后还真没替程老大卖命呢?”
话还没有说完,程伯通便鼓起掌来。
像是很赞扬一般:“你这觉悟,当真不错,我陈伯通阅人无数,就知道你小子是块璞玉,现在瞧来,果然不假,今儿个我做东,朝阳楼来上一桌,你们几个都要来,为了咱们新进的兄弟,好好的喝一场!”
“那我这账?”
姜广利有点茫然感,几个大洋对于他而言,的确不算个事,可话说到这般程度,收还是不收,他自个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何老伯既然欠了你的钱,那是肯定要还的,只是不急在今儿个,咱们还是先听程老大的,喝它个痛快再说!”
姚太平回应得极快。
压根就没有给汪植开口的机会,让别人抢了先机,他就算是有话说,也得压了下来:“今儿个是姚爷的大日子,当然他说了算,让你的兄弟们都散了吧,改个日子再来收吧!”
这一来,双方平衡了。
姜广利倒是松了口气,而真正郁闷的人,估计应该算得上是杜爽了。
他费了些力气,想要让姚太平答应那程伯通的邀请,好不容易实现了,乖乖的,姚太平居然给他来了个翻脸不认人,那感觉,就像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被人背后捅了刀子一般,能不难受吗?
活没去招揽不说,连饭都没有吃。
一天下来,他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偏偏的,那转角处的混沌摊今儿个还不开业,硬生生的让这少年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那脚步,只能往出租屋走。
“爽哥哥?”
刚准备推门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试探性的叫了出来。
调子很小,人也显得很谨慎。
“谁?”
这个问题用不着回答,因为杜爽回过偷来的时候已经瞧见了那张脸,不是何娟又能是谁?
“你是来找那混蛋的吗?”
“混蛋?”何娟似乎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杜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尽量让自个不要说出那个名字,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就是姚太平那小子啊!”
搞清楚了,何娟自然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找他的,只是爸爸因为他的事情,正在发脾气呢,我家里面呆不住,所以先出来透透气,怎么你们都管他叫混蛋呢,太平哥不是挺好的吗?”
“他好,你也不瞧瞧那副嘴脸,像什么,一得了势就不认我这个兄弟,这也罢了,可你爹是谁,你爹是谁?”
我爹是谁?
这个问题把何娟问糊涂了。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那话才好,
或许是察觉到了这种茫然感,杜爽又接着解释道:“你爹好歹算是他的半个恩人嘛,不就是一句话的事,都不肯帮你爹把那几个大洋给省了,又不是管他要钱,至于吗?”
的确也是哈!
何娟有些顺从的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自个爹为什么会发那般大的脾气了,感情也是同眼前人这般想的!
可很快,她又将这样的想法收了起来:“太平哥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可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主,而且这钱被来是我们欠下的,他帮忙省了,那是人情,不帮忙,也说得过去,凭什么去苛责他呢?”
“你居然还!”
见她这般辩解,杜爽忍不住气打一处来:“算了,我都懒得说,你们都没救了,没救了!”
“我看没救的是你吧!”
那话还没有落下,身后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
来的是谁都用不着去猜:“要是还来晚一点,不知道得被你小子骂成什么样,我就说我的背心乍怎么凉呢?”
“太平哥?”
瞧着他,何娟轻轻的叫了一声,而杜爽呢,似乎比先前还要恼怒一些,那手已经朝着门推了去。
当然了,姚太平既然来了,又如何会让他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呢?
那手猛的一抓,力量颇大,再加上他本来就要比杜爽强壮不少,这一拉,硬生生的将对方定在了原地:“这般急躁的性子,你怎么能成得了事呢?”
“你不急,你能成事!”
“说你还不听了,我就说你一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早上不带着你的气?”
这还用说?
杜爽不在应话,却将内心的答案表达得淋漓尽致!
“咱们是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可那般局面下,我若是带着你,岂不是给自个下套,给你下套?”
“哼!”
杜爽仍旧傲着头。
“那是个什么地,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姚太平倒是实打实的耐心:“我俩要是全部跳进去了,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办,这一方面,留个线在外面,有抽身的可能,这另一方面,就算是要带你进去,咱们也可能等弄熟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