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福德商行,便是张越也有所耳闻。
据传,福德商行是大庚王朝北地三十九州最大的商行之一,其势力范围横亘北地三十九州,北地每州每郡甚至是每一县,都设有商行分部,在商界,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
位于安昌县内的福德商行,仅仅是福德商行设在廖州会陵郡中的一处不起眼的分部罢了。但便是这处福德商行分部,却也已经是安昌县内规模最大的商行之一,掌握着安昌县及其附近的皮货、山药贸易至少**成的买卖,每年安昌县周边村民从乌昌山脉中采集所得的皮货山药等物,几乎都被福德商行收购。
安昌县。
张越带着赵五娘,领着一队三国杀武将,来到位于安昌县西北角的福德商行。占地足有数亩的福德商行大门口,不时可见前来交易皮货山药的猎户以及小贩进进出出。
院落中,放眼看去,人来人往,马畜嘶鸣,熙熙嚷嚷,却是一副交易市场般的场景。山药皮货味洋溢,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这里,赫然已经成为了安昌一县之地最大的山货交易市场!
“我是泽桐游缴张越,有事特来求见贵行主事,可否引见一下?”张越领着一干人走入福德商行院落之中,在喧闹的人群中寻了名福德商行侍者亮了下游缴号牌,说明了来意。
“容我向主事禀告,还请游缴大人稍等。”
听张越表露游缴身份,这名年约二十许岁的商行侍者略一讶异后,便忙恭敬的应了一声,行了一礼之后,便转入后院。
不多时,那侍者又匆匆的快步走了出来,躬身伸手引路,将张越一行人领入后院。
福德商行后院中,不同于前院般喧闹,倒是有几分冷清。
整个后院,偌大的场地上,只见一个个木笼矗立,笼内困着些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压抑的抽泣声不时响起,旁边,不时可见持刀带棍的护卫来回巡视。
困在木笼中的这些人,都是福德商行从各个渠道购入的奴隶,将在不久后发卖往南方。
见张越一行人走了进来,场中,一名正在数人环绕下巡视后院木笼,身穿蓝色绸服的发福老者,迎了过来,行礼说道:“在下正是这处分行的主事,不知游缴大人前来本行,有何要事?”
“在下这次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当即,张越也不犹豫,向这名身材发福的主事说明了此行的来意。
“哦,要赎人?”闻言,这主事顿时为之一怔。
一怔后,主事的脸上旋即便洋溢满了笑容,笑呵呵答道:“没问题!若早知这家人跟游缴大人有关系,那点债务又算什么,免了就是。”
他一边笑眯眯地同张越说着,一边唤过身边的一名黑须白面男子,肃声吩咐了几句。
该名男子匆匆而去,不多时,张越就见男女老少五六人,被那男子带了过来。看得出来,这群男女老少被带过来之前,事先都特意被清洁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衫都换成了簇新的。
“爹、娘!”看到那一行男女老少,赵五娘立刻哭着扑了过去,一群人热泪盈眶的抱作一团。毫无疑问,这些人便是赵五娘被福德商行绑去的亲人了。
一旁,那主事也笑眯眯地将赵五娘家人的卖身文契递送给张越。
接过文契,张越略一翻看后,便径自将这些文契毁掉了。自此,赵五娘一家人也算是摆脱了奴籍,恢复了自由。
继而,达成此行目的的张越,也没久留,又跟那主事寒暄了一阵,便跟那主事道别,领着一干属下,以及赵五娘一家人离去。
……
福德商行。
目送着张越一行人离去后,那富态主事身旁的一名黑衣管事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忍不住地询问道:“主事,那张越,不过区区一个游缴而已,以我福德商行之力,又何须畏惧一区区游缴,为何……”
“哼!你真当他只是一个普通游缴而已吗?”
富态主事瞥了那管事一眼,目光深沉,冷哼道,“能聚集起身边那般精悍的武士,又岂是一般人?本来我还以为县里的传闻对张越此人有所夸大,今日一见,方知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此子格局,又岂是区区一个游缴所能容纳?”
“横竖不过是几个不值一提的契约奴,对那张越行个小小的方便罢了,又何必为此等小事而得罪张越,卖那张越一个面子又有何妨!”
……
黄昏,边敏村。
张越家中,炊烟袅袅升起。
赵五娘一家人被张越救回后,由于无处容身,便暂时寄居在张越家中。张越这在边敏村的小院虽不大,却也有几间房子,再添上这几口人虽略显拥挤了点,倒也问题不大。
这一家人的到来,倒是让张越那往日略显冷清的小院喧闹了不少。
看着其热融融的赵五娘一家人,看着赵五娘脸上再度绽放开来的笑靥,张越心中为赵五娘家人的团聚而感到欣慰的同时,却是突兀的想到了阿娇。
五娘一家团聚了,阿娇,我们又何时才能再度相聚?
阿娇,你在什么地方,过得还好吗?
张越仰头注视天空,落日余晖下,蔚蓝的天空上,赤色的火烧云连成一片,恍若熊熊燃烧的火焰。
……
衍天宗。
东洲,平泰山,鹿鸣苑。
平泰山山高千丈,山巅之上,一名鹅黄色裙摆的少女,手按悬在腰间的朴刀刀柄,站在山巅一块大青石之上眺望北方。
看上去,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