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看来是自己似乎太过得意,闯入了这“一般兵卒不能闯入”之地,也不算杜远框己。毕竟自己也曾征战四处,若想瓦解一军,在这饭食之中下毒,也算是极为简便之办法。
被守卫误会倒也不足为提,只是偏偏自己现在这身打扮太过可疑,而那守卫又不识得自己,自然已将自己当成了细作。无奈之下,也不解释为何来此了,只将双手高举,直与守卫说:“你将杜偏将请来便可证我清白了。”
说完此话,本还在心中窃喜幸而杜远刚走不久,能够证明。哪知守卫却并不理会,反将脸一横,又再喝道:“休要以为知晓有个杜偏将就可以使那调虎离山之计,而后趁机逃脱!此事并不归杜偏将管,待我等且将你带回审问一番再说!”说完,便是一副要擒势头,扑将而来。
照理来说,云涯儿见得这般场面从来都是束手就擒,从不抵抗。可是如今不知为何身体竟自己动之起来,一脚便将那袭来之人踢翻,并顺势抽出双剑,这才回过神来,猜得定是楚阙自己感知危机而作出抵抗。
然而现在已是将守卫激怒,再作那口舌辩解想必已是无用,只得尽量不伤一人,而尽力反击。哪想守卫越聚越多,根本打之不尽,思来若是因此被擒,恐怕有口也再难说清。于是收之一剑,只以单手护身,且战且退,寻那走脱时机。
本来只这几小卒轮番攻来,还是足以游刃有余。可是退之几步,突然听得一人大喝,声如雷动,旋即守卫迅速退去,但见一人双手举其大斧纵劈而来。望之刚猛有力,若是生接,只恐剑能抵住,楚阙这纤细手臂却不能坚持。情急之中,云涯儿不敢犯险,猛蹬双腿,朝后急退,虽是避开了那人攻击,却不甚撞至身后围栏之上,只觉后背生疼。幸而围栏之上并无尖锐之处,未有受得刺伤。
而那人方才全力攻来,竟比云涯儿更快重整态势,一边又再举斧攻来,一边于口中大喊,“想不到你这细作小哥还有些本事,竟能躲开我这突袭!不过,你且看看这招如何!”只见其明是举着笨重大斧,身法却是极为灵活,左冲右突,完全不知其要从何方攻来。
如此这般,又该怎避。且不说云涯儿缺乏实战,难以在这瞬间想出对策来,纵使知晓如何躲避,如今也是退无可退,又谈何躲避。而那人手法刚猛,再配以大斧,更是接其不得。
犹豫之时,身体竟又自行动起,迎面而上,眼看就要被那斧击中,却是突然虚晃一剑,而后迅速后仰,直以腿踢其下盘,再而用力一蹬,闪至其后,以那剑柄猛击其背。前后之迅捷,就连云涯儿自己也未能将那动作看清,便已望得那人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往日观楚阙战时,也未见其有如此实力,今日见得发生自己身上,云涯儿已是混乱不堪,不知所措。幸而周围之卒皆已被其震慑,不敢再上前造次,才得以喘息。
随后,那人花了好些功夫,才勉强站起身来,显然已无再战实力,也不知是其实在不堪一击,还是楚阙在这几日已是突飞猛进。
相持许久,那人也不敢来攻,只手拄大斧,以那震天大嗓喊来,“我张雷公也算是战过无数强敌,虽不敢自称天下无敌,却也从未如此瞬间惨败。我观阁下身形不壮,却有甚于我之几倍爆发力,想必也是一世豪杰,即便堂堂正正一战,也未必会输于我等,为何要来行如此下作之事?”其声虽大,却已无之前底气。
其口中所说,想必自是之前守卫口中下毒之事,看来真是误会极深。云涯儿刚欲辩解,却又望得杜远已被惊动赶来,便将欲说之言收回,等候杜远上前。
而杜远看得这番场面,也是惊叹不已,慌忙先去查看张雷公,而后才面向云涯儿,“真是想不到几日不见,夫……付生你之武艺竟已远胜从前,就连一向以武艺为傲之雷公兄,也被你轻易击败。”并于口中啧啧。
虽然杜远勉强装作震惊,不过云涯儿还是能够看出其倒是颇为镇定,并还能及时将口误强行改成称呼,掩盖自己身份,哪里有半分惊慌之相。思来这“付生”称呼可笑,却也忘了警觉杜远城府,而直委婉回道:“只是雷公兄有所承让而已,并非付某武艺过人。杜偏将来得正好,还且请你同守卫解释一番,替我解了这误会。”
“这倒好说。”杜远望之云涯儿迟疑一会,又将话锋一转,“只是杜远并不知付生是否真是前来投毒,实在不好贸然做保,不如……”而后将声音托得极长,以眼神扫视了周围一圈,才继续说:“你且让我等搜之身上,若是未有毒药,无需杜远多言,自然能够证你清白。”
听来杜远如此之说,云涯儿终是明白杜远分明故意。如今自己这身子又怎能让其摸得,若是抗拒不从,必然会被当成做贼心虚。却是想不明白杜远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忽然脑中一惊,这杜远与楚阙曾有杀命之仇,只不过楚阙将此事忘了,未作报复而已,哪里是无怨无仇。杜远如今这般,定是害怕自己报复,先下手为强,可进可退,既能试探自己是否还怀恨在心,也可在必要之时落井下石,完全解了那后顾之忧,可谓不无周全。
然而越是这般紧要关头,越是不能将杜远束成敌人。可若身子是自己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要是此番答应了杜远要求,往后又怎向楚阙交待?左思右想,唯独此事没有退让余地,着实头疼。
相持之下,云涯儿做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