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赵锦之言,区星当即心领神会,本还一副趾高气昂之貌,立改点头哈腰,静候答复。
但这边仍对赵锦闪烁言辞极为不解,更不记得何时当过大将,仅知其乃为有意替己搭桥展现才能。可惜自己见解与区星之意相悖,完全不敢言说。
思量一番,只好佯作谦虚,“主公所提大概乃为往日之事,而我如今记忆未复,与普通农夫无异,自难有何看法,还是不班门弄斧罢。”尽管开头二字便引赵锦使来眼色,也仍坚持未作改口。
使得那边二人听之沉默一阵,赵锦才击掌化解,“无妨!既然区将军亲自来访,自为集思广益。蔡郎随意说些便可,未必不能说出我等所思不得之事。即便并非军略,也可受此激发而改方针。”强行鼓励一番,倒是全然不顾其先之言。
“正是!我等皆疏于才学,唯蔡裨将饱读书卷,定有超越我等之看法,以助将士克敌制胜凯旋而归。”赵锦言罢,区星立马附和,且更夸张,一唱一和已将这边高高架起。
盛情难却,索性整理思绪将那难以入耳之言略去,而改掺杂许多赞美之辞,旁敲侧击提醒区星之部行径不妥。
尽管如此,区星也难有好相,几欲发作,但碍赵锦在前未敢放肆,仅将脸侧去佯装沉思,不时瞥向赵锦,似等指示。
待到言罢,区星自支支吾吾不作答复,反是赵锦露出一副惊讶之态喊道“还有此事?”仿佛前番劝己之人并非其般。
转而又向区星规劝:“若真如此,还请区将军能令部下收敛一些,仅取财物便可,实不应毁人屋舍。且不说此举是否失当,单论待到战事退去,百姓返回家园,若难以安顿,必然怨声载道。更有可能再生反意招惹事端,此亦不便治理……”
晓以利害一通,区星未敢反驳半句,连连称是,终趁赵锦停歇之际,忙言深有感触这就前往告诫军士,匆匆拜别。
目送其远,赵锦立即回身窃笑,“怎样,方才之言可否令蔡郎满意?”得意之情,宛若七八岁孩童正期许父母嘉奖一般。
观得于此,思起赵锦明为长官,更有恩于己,却不但从未提及报答之事,反时时处处考虑己想并竭力相助,不禁觉其真为己妻。
而后携此改观,又与赵锦客套一番,因是担忧会错其意,仍旧不敢表明,终复来时状态,出于屋外守候。
守至夜间,因已晚秋,略有微凉,赵锦披毯出门来望,一见这边正立风中,骤显心疼。伸手触得蔡全双手冰凉,赶忙执起,柔声叹道:“你这身子只怕已吃不消,快快随我入屋暖和一番!”
听得此话,这边又是欣慰又是羞愧。想来自己职责所在,体质却如此之虚,不过几缕凉风,便已遭受不住,还需主公关怀。麻烦之是,此非逞强便可敷衍过去,万一自己因此受得风寒,哪还再能尽这保护职责?
暖身自为当务之急,但也绝不可随赵锦之意入得屋内,毕竟此夜已黑,孤男寡女共处屋中,实在不便。加之前番心生动摇,更忧己已不能再经受得住其三番诱导,致其吃亏。
正为寻何理由拒绝之时,只听不远之处有人喊叫,似还伴有打杀之声。顿时大惊,此县不是已被区星占据,城里城外皆为区星部卒,怎还会有人争斗?于是立即护至赵锦跟前,并劝“主公快且退回屋内!”而唤左右摆动火把警觉四周。
此本情急之举,哪想赵锦非但未有遵从,反趁机从背后抱来,双手如腰带一般紧扣,“不!若真有刺客,躲入屋内岂不更为危险?普天之下就没有比蔡郎之侧更能令我心安之处!”
说得这边是尴尬不已,却也无从反驳。屋内漆黑狭小,若不慎令贼人突入,全然不如街道当中这般适宜逃脱求援,确实危险。
然除此以外,赵锦举动则全无道理可言。被其所拥行动不便尚为小事,但如此一来暴露弱点,反更易引敌偷袭,实不明智。此刻自也全无心思多作细想,立劝其莫太惊慌。
“我不!”也不知其有心还是无意,拒绝之时还埋头猛蹭两下,已全如那孩童撒娇一般,“自知劝你不住,若不将你抱紧,还不知你会冒得何险!”
未想尽管赵锦方法失当,但其之意却绝无半点虚假。当即心软,不再相劝,就此谨慎立之,作好随时负其逃走准备。
随后喊杀之声愈渐平息,便见区星领几部众匆忙赶来,一边诧异望之二人一边自责,“不知教主受惊未有?”才使赵锦收敛,松开双臂立咳三声。
此举反令区星更为惊慌,忙又重复方才之言,只是此回已将“教主”改为“赵姑娘”,再引赵锦咳去三声。
而这边才将将放下警惕,并未注意区星言辞,仅察觉赵锦此刻神色怪异,便也询问:“莫非主公在外受得惊吓身已着凉?”并差使左右去寻军医。
“不必!大概确实受了些凉,但此无碍,有何要事,且入屋再说。”赵锦当即拦下左右,即唤这边一同入屋。观有区星与其部众在侧,倒已放心不少,不再顾虑推辞,安然跟随。
只是其间区星不断更改言辞,仅知方才动静乃为军中部卒发狂所致,但为何发狂皆被刻意隐去用以难懂暗语代替。反观赵锦与其对答如流,似能听懂,便觉此乃军中机密,己这亲兵还是不知为好,遂未细思。
随后赵锦又向区星交代几句,便遣其去,见得众人皆已起身,这边自也跟从。
“蔡郎!”
却未料到赵锦竟当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