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此刻已随祖茂正于区星大营当中筹备半路阻击区星之事,并得祖茂力荐代替“蔡全”领了裨将一职。
楚阙却仍忘不掉昨夜赵锦那火光之下狰狞面庞,若说为厉鬼倒也无差。更为震撼之是,赵锦与己决裂所言竟非恶语中伤,且得其教众证实。
当年黄巾事败,诸如黑山张燕、白波郭大等众并不信那太平道教,故而领众躲入山中割据一方,从未思过复兴黄巾之事。
然教中仍有狂热之众四处传道,试图重新集结百姓与黄巾旧部。为掩人耳目,其众不但改换教名,还推举赵慈为教主行事。
不过赵慈在世之时,尚有主见,并未任人摆布,故而仍与张燕无异,四处攻伐。直至赵慈兵败,赵锦才被推出,名为教主,实则受那幕后之人指使,己这“公主”便为其中之一。
虽说无论如何也绝不愿信自己曾亲手逼迫赵锦服药,并威胁其行教主之事而四处蛊惑人心。但赵锦当时说得是咬牙切齿,除此之外,实在想之不出还有何事能令其对己如此痛恨,只得姑且信之。
此于楚阙而言,无疑当头棒喝。想己当年大义凛然,扬言要将黄巾诛灭,却未想得到头来竟已成利用黄巾祸害人间之罪魁祸首。若非此事仍旧存疑,真是恨不得就此一剑刺死自己。
其中最为关键之处,便是赵锦最后逃去之前狂笑高呼,“想必你自是惧怕蔡郎坏你好事,才连其也害,如今却全不承认与其往事,真是枉费蔡郎对你一往情深!”说得仿佛那“蔡全”确有其人一般。
而此之前,所谓蔡全,在己看来不过乃失忆之时一段幻觉罢了。自可当乃赵锦癫狂妄语,然偏偏思起此事心中却真如空去一块般,只觉确实还有最为重要之事未能想起。
但不管黄巾再兴之祸是否因己而起,诛灭其众也乃自己往日夙愿,此回自要竭尽全力,顺便将那空去记忆寻回,以解明真相。
“前方发现敌情,还请徐裨将速往祖将军处商议迎敌之策!”
正作沉思之时,忽闻一卒通报将思绪唤回,才是忆起自己于祖茂之处领职时,随意报上一“徐祸”之名。这“祸”自是警示自己莫再铸成大错,似也有讽刺何人之味,至于为何要称姓徐,己也不知,只觉胡乱思来便是此姓。
话又说回,楚阙这“徐裨将”空有其职,并无一兵一卒可用,无非在那祖茂冲锋之时紧随其后,倒与亲兵并无两样。
随后来至祖茂跟前,计策果已商议完毕,而其望得这边,抛来一言:“徐祸你来正好,快随我出征!此回未准是那区星战败逃回,若能阻截得成,亲缚区星,他郡反贼必闻风丧胆、不战而逃,文台自可立足长沙,不再看人眼色。”即领众奔去。
眼看其远,慌忙追赶,只叹这祖茂时时刻刻心系孙坚,即便为将也仍身先士卒,虽极忠勇,但恐难长久。
疾行一路,果然与那区星之部相遇,只是对方不过数十人罢,且皆丢盔弃甲。按区星军制,此众有马,应皆为裨将以上,确实极似战败而归,可惜区星不在其中,未能如愿。
伏了敌将,本应高兴之事,祖茂却是闷闷不乐,一声叹来,“哼,原还以为又可大战一场,却未想近日之功却皆随手捡来,你等各挑两个,稍后领赏。”
转而又忽朝俘虏怒目大喝:“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你等战败弃卒而逃,实为丢人。快说!到底前方何人如此勇猛,能使你这反贼忽然失了气节?”
吓得那边几人立即摇头相答:“回禀将军,听闻是那新任长沙太守亲自率军……”
此话一出,祖茂慌忙喝止降众,原地惊呼:“原想文台三日之内才可破敌,未想今日即已按捺不住,早知如此,我便不亲来此处了。”随即交待楚阙与其亲兵将敌众押回,只身引马前去。
未想原来不仅祖茂如此,孙坚亦是,这般想来,上回孙坚被敌冲散与己相遇,只怕并非偶然。
待到返回营中,才刚拴好敌将,还未来及歇息,便听营中乱作一团,抓住一人询问,乃知有敌来袭。
想来祖茂屯军于此不就是为迎敌,不过主将不在罢了,为何如此惊慌?于是走近看之,只见远方敌众虽仅步行却引得黄沙满天,气势高昂,与所擒几将截然不同。
不仅如此,敌众还似有数千,而祖茂驻扎此处兵士不过五百,本就士气不如,若想迎敌,确实为难。奈何大敌当前,偏偏祖茂不在,若不战而走即为逃兵,众将士只得尽力调整态势列阵迎敌。
敌还未来,立于阵前细观一阵,终可确认敌众确实服药。只是四周并无河川,此众数量又远胜先前,并且似乎未有服药过量仍有神志。照此凭己一人绝难应对,但也只能尽力而为,总比己众全军覆没强上些许。
因敌势众,又无险要可守,就连弓箭也未备得多少,不可轻易浪费,众将士只好退至拒马之后据守。
观此自知哪里能守片刻,楚阙便又自告奋勇单人上前,力求先拖几人,扰乱敌军阵形。即便不成,也可令敌众暂停进军,以候援军。
待敌近前,楚阙立即凭着敏捷身法左闪右躲,而趁敌尚未摸清自己来意之时,已连拍几人,随之赶紧回撤,而集中思绪想敌反扑。结果扭头望去,却是发现敌众分毫未受己所控,仍穷追不舍。
本来扰敌之计,反成诱敌,也不知是过是功,只得慌忙奔至己方可援之处又再尝试一番,直至敌被砍伤无法再战,也未能成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