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影形象以维持,书生反倒气急败坏倒打一耙,“你若不刺来,我何须躲闪?况且我之部下见我危难,以身相救,令我感激非常,又是何来视其如草芥之说?”仍是百般狡辩,强词夺理。
只是那人确实为楚阙所伤,终是令其羞愧难当,不知如何应对。此番突令云涯儿恍然大悟,看来其并非真心嗜杀,只是生性野蛮,喜欢以此要挟对方而已。
看那书生一副小人嘴脸,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云涯儿极想为楚阙出头。而又观之众匪神情紧张,明显动摇,于是心生一计,往前走出数步,站至楚阙身前,振臂一呼:“你等若是真思念故主,如今亦无要紧事办。听从故主之女所言,弃恶从善,又非要你等去做伤天害理之事,有何不可?我襄阳廖化,愿在此做个保证,凡是肯追随楚姑娘者,皆可得我资助。若不愿回,我亦不做为难。只是若日后不知怎的丢了性命,休怪我未提醒!”想来自己与对方素不相识,如此之言又怎会听信,只不过为激那书生耳,因而故意加重最后几句口气。
那书生果然上当,突然不动声色手执铁扇,与粗人一同朝云涯儿攻来。不过云涯儿并未料到会遭夹击,左闪不得,右闪也不是,还是中了粗人一斧。虽说有宝甲保护,但那粗人气力着实非同小可,打在身上生疼,难以忍受,自己躺倒下去。
见云涯儿如此不堪一击,粗人起先还有些得意,结果未见其流得半滴血来。正欲再看其伤口,而此时楚阙已领云涯儿之部高举兵刃来护,不得不匆忙应战,无暇再观。
说也奇怪,这边包括楚阙在内无人不在奋战,那边众匪却是无动于衷,反而有几人在为楚阙呐喊助威。两人哪里打得过数十人,书生便怒而喝道:“你等快来助我擒这贼徒!”可众匪仍是毫无反应。
不消数合,两人已然败下阵来,退无可退之时,书生突然从腰间掏出一物洒向众人。众人不知其是何物,慌忙躲避,待空中粉尘消退,二人已经逃去甚远。云涯儿便拦住楚阙与部下,说再多追无意,不如先思考如何安置剩下匪贼。
再复观之,那二贼之部,竟无一同去,因而楚阙问于其人,何不同去。众人皆指那手上之人,一人一语,说自己替匪首出生入死,却是如此待遇,又闻云涯儿所言,终有动摇。本欲询问匪首意见再做决定,却不曾想那匪首卑鄙小人,打算先下手为强,终是寒了众人之心,因而准备追随楚阙。
而楚阙那番言论不过戏言,如今真要其领导此些匪贼,反倒突然没了主意,焦虑不已,随即看向云涯儿,让其思考对策。
只此细微举动,立即令云涯儿察觉到其心态已改,果然未再受黄巾秘药影响。便更令云涯儿深信,自己所认得之人,其实只是另外一个受到黄巾秘药所影响的楚阙,正如疯癫之后的张曼成那般,早已不是本人。
因而心中离意更是坚定万分,思来此非常时期,聚众过多只会令楚阙更为危险。便对那众匪说道:“你等为祸一方已久,又怎敢厚颜无耻,妄图楚姑娘再收留你等?不过廖某之前既然保证过了,自然不会食言,资你等钱粮护楚姑娘回乡安顿耕种,不知可行否?”
还未等众匪表态,楚阙便率先其瞠目结舌,问于云涯儿:“你说此话,到底是何意思?”其实楚阙心中有数,只是想听云涯儿亲口言说,而后试断其想法。
“如我所言,现今黄巾之乱已日渐平息,百废待兴,正是回归家园之大好时机,他等虽曾为贼,若是一心向善,也未必不能重为百姓。”云涯儿故意避重就轻,对自己打算只字不提。
楚阙自然没有这般容易糊弄,立即追问:“那你呢,你要同你部下去往何处?”楚阙所言,一针见血,令云涯儿完全无法继续蒙混。
思索再三,只好如实说道:“世间早已无我等黄巾残部所能容身之处,不愿为贼,便只能隐于乡里。只是我还有一心愿尚未了却,暂时还要前去一探。”
听闻此事,楚阙以为云涯儿仍未死心,是想再创一番事业,或许真是那有缘之人,便又满眼期待继续追问其要前往何处。而云涯儿害怕其又追来,累及遭祸,便故意装作与其不甚相熟,尤为客气,而后骗其说要前往新野,走访故友,紧接着就提出与楚阙就此分道扬镳之事。
这分明是将自己开赶,楚阙哪里愿从,一时却又找不得甚么理由同往,总不能直接对其坦白高人之事。若其并非那有缘人,突然夺走那书,又该如何向高人交待。心中挣扎一番,只好决定暂且分别,而后暗自跟随,反正自己早已习惯这般生活,哪怕其对自己说谎,定也不会跟丢。
结果云涯儿竟真毫无眷恋而携其众往南而去。楚阙便按计划,悄悄跟随,却发现身后数百之人尤为明显,又如何掩藏?于是骗与众人说,令其先行前去,自己还有事情要办,稍后便回。劝说半晌,终于让众人答应。
只是此时,却再也观察不到云涯儿动向,心中为之一惊,难道云涯儿在故意躲避自己?不知为何,心中对比极为在意,反倒是更加细心搜寻云涯儿踪迹来。
既然云涯儿有意躲藏,并且还故设疑阵,自然也没那么容易便能找得。无奈之下,楚阙只好决定先行飞奔新野,独自上路,在前方拦截云涯儿也未尝不可。
行至傍晚,附近并无村落,便思寻一高树,于树上露宿。找之一阵,未寻得合适之树,却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