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山大营的夜晚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这就是所谓的瘴气。其实按照科学的说法来解释就是腐烂的树叶和木头,在白天阳光的照耀下会发酵产生有毒的气体。而夜晚温度下降,这些比空气密度大的有毒气体就会和水汽混合。在这种原始森林般的环境下待久了,如果不是体质超过常人,往往是会吃不消的。而百越原住民却从生活经验中得出了自己应对瘴气的方法,那就是喝当地一种名为蛤蟆藤的植物泡的水。
赵佗端着一碗蛤蟆藤水,仔细的看着这碧青色的液体。布山大营的晚餐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一把水煮青菜、一碗黍米饭。但是来自21世纪的赵佗,却对这蛤蟆藤水泛起了兴趣,因为在现代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植物。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植物居然可以排除瘴气的毒,当然赵佗觉得最奇怪的是这种像毒药的液体,功效是怎么被发现的。
“将军今天怎么对这蛤蟆藤水如此上心,难不成这里面有打退敌军的奥秘。”一旁的王轼看着赵佗的样子,调侃的说道。
“我只是在想这些百越人为什么会发现这些东西能治病,明明看上去如同毒药一般。”赵佗幽幽的说。
“将军说这个啊,传说当年百越出过一位巫女,这位巫女是远近闻名的神女。她能通过各种草药来治各种病,但是一直没有办法解决瘴气之毒。而能够治疗瘴气之毒的药草,都长在蟾蜍王的洞穴旁。于是这个巫女就去祈求百越的蟾蜍王,希望可以将药草带回去。这个蟾蜍王非常凶残,但是看见这位漂亮善良的巫女,顿时产生了好感。他的条件就是要巫女陪他一辈子,他便让这药草散落天下,这就是蛤蟆藤的传说。当初大军开拔于此,幸好得到一位老人指点,否则真奈何不了这瘴气。”王轼颇有兴致的说道。
“哈哈哈哈,王将军还真是入乡随俗啊!连百越之地的传说都了如指掌,我看要是以后复国成功了,可以让陛下封你我南越郡守。”
正当两人谈笑时,大营传出来了一阵嘈杂,兵器声、马蹄声撕破了夜晚的蛙鸣。
“站住!给我追!”
王轼同赵佗走出大帐之外,看见秦军拿着火把在似乎在追逐一群人。
“又是百越奴隶来偷庄稼,这几年来每个月都有可能会出现一次,防不胜防啦!”王轼苦笑着说道。
“奴隶!”赵佗眼前一亮,就如同找到了新大陆一般。本来如何安置百越原住民的事情一直没个主意,但是赵佗忘记了百越大多地方如今还是部落制、奴隶制。
“快传令下去,不可伤人!我要活的。”
“将军这又是为何啊?”王轼不解的问道,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杀无赦。
“待会我就让你明白,奴隶会帮我们彻底统治百越。”
不一会儿,四个秦国士兵将两个被打的满脸是血的百越奴隶抬了进来。
“大将军,您要的奴隶。这两个人是他们的头。”
“好,做的不错,你们下去吧!”赵佗挥了挥手,叫人抬进来两份饭食,放到了这两个奴隶的面前。两个百越奴隶犹豫了一下,旋即不顾浑身污垢、满脸血渍,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嗯嗯,两位慢点吃,我们这里饭管够。不过还请两位告诉我,为何要跑到我们秦军耕地上来偷东西,难道不知道秦军的规矩吗?”赵佗笑着问道,那两个奴隶抬起那充满血渍的脸看了他一眼,旋即又狼吞虎咽了起来。
“哎,也罢。不愿意说就算了,只是以后你们若是想要获得食物,只需要白天帮助秦军耕种便可。”
“没办法,我们不来偷的话,亲人就得饿死。”一个奴隶边吃边说着。“我们是奴隶,没有自己的土地,也没有地位,每天还要挨打受骂。”
“好,那我给你们土地、给你们地位,你们敢不敢要?”赵佗眼光变得犀利了起来,看着那两个奴隶说。两个奴隶听到这话,吃饭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看到他们的反应,赵佗走到了他们面前,帮他们的把杯子倒满。“秦军的耕地可以给你们耕种,我们允许你们在这里居住,只要你们每年交收成的二成就行。而且任何奴隶来此,按人头给你们土地,而且从此以后你们就是百越秦民,不再是奴隶。怎么样?”
“你不是骗我们的吧!”两个奴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略带激动的问道。
“绝不是骗你们,但是你们要替我办一件事情,那就是让更多的奴隶知道我们秦军的政策。并且日后,你们两个就是这片耕地的里正,负责粮草税收,其余秦军决不多干预。如何?”
两个奴隶咬咬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条贱命又算的了什么。“行,我们保证可以把所有认识的奴隶叫出来。只是我们的主子若是找来……”
“二位大可放心,不仅仅秦军会给予保护,秦军更会给你们武器,让你们有防御之力。”赵佗拍着胸脯说。
“好,那就多谢将军再造之恩,我们替所有奴隶感谢将军。”两个奴隶行了一个大礼后,便向帐外走去。
“两位且慢,我已命人准备了粮食四十车,两位且带回去,分给那些没粮度日的奴隶。”两个奴隶听到这话,满是血渍的脸上两横血泪缓缓流下,对着赵佗又是一个大礼,方才离去。
看着走远的奴隶,一旁的王轼点了点头。“将军这手段还真厉害,收买人心收买的这么彻底,我估计这两个奴隶以后会愿意当将军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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