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事,而且不能违背道义。”萧景禹笑着绕开了这弟弟言语中精怪的陷阱,“怎么?景桓想好是什么事了?”
“景桓要吃白糖糕!”
萧景禹摇头失笑,“我还以为什么呢,静姨做的白糖糕,你不是经常吃吗?”
“要吃皇长兄做的,”萧景桓虽然和萧景禹年龄相差不大,但是大概因为不爱运动的关系,却足足矮了萧景禹一个头,所以要看萧景禹的脸得抬头看,他还怕没讲清楚特意强调了下,“皇长兄亲手做的。”
萧景禹一愣,看了看盘中的白糖糕,还真没想到这个喜文厌武的弟弟会提这个要求,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在白糖糕的诱惑下,十岁萧景桓在两天后终于写出了让梁帝夸奖了的策论,这时候他高兴得连平日里坚持的礼仪都差点出错了,他将策论递给了只大他两岁的萧景禹,“皇长兄,父皇夸我写得好了!”
萧景禹接过策论看了看,点头道:“景桓进步很大,以后也要保持。”
“嗯!”萧景桓瞪大眼睛看着萧景禹。
好笑的看着两只眼睛都已经成了白糖糕状的萧景桓,萧景禹拉着萧景桓进了昭阳宫的小厨房,然后萧景桓目瞪口呆的看着无所不能的皇长兄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起了白糖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而且……即便是做糕点,萧景禹那一身气度都没有失,相反更多了一股儒雅fēng_liú……那次的白糖糕是他吃过的最甜的,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糕点能再入他的眼。
只是十三年前的事发生后,他再没有碰过白糖糕,甚至誉王府里都不能出现这种糕点……
“在接到父皇口谕,让我带着圣旨去处决皇长兄时,我忽然觉得天都塌了……”萧景桓先前已经干了的眼泪不知何时又涌了出来,“要是早知道会有那一道旨意,我一定提早一步出去玩耍,去哪里都好……我不相信的,可是那圣旨上印着玉玺,我不得不信……我想换装磨蹭时间,可那两个传旨太监不让我换,说父皇要求马上去……”
“那两个太监的去向你可知道?”萧景宁在之后就没有见过那两个太监了,之所以没有怀疑,是因为他们确实是经常随侍在梁帝身边的,可就那一次后,她就再没见过那两了,而且连痕迹都查不到,“在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了,也没人知道他们怎么消失的,总之就是失踪了。”
萧景桓却没有说话,而是在回忆着什么,萧景宁问道:“五哥知道?”
“悬镜司……”萧景桓喃喃着,忽然大声道,“对,就是悬镜司……虽然我没有去过那里,但夏江带的悬镜使里面,我见过他们两个!我绝对没有认错!”
悬镜司……萧景宁一直没有变过的脸色变了,悬镜司之前被封,当时在司內的全部羁押在了里面,记录在案的在外办差的悬镜使也全部召回,没有回来的还下了海捕文书。但夏江经营多年,埋有不少暗桩,没有记录在案,他们现在几方排查,查出了不少人,连同一些别国细作、璇玑公主的人,但仍有许多没有查出来的。而悬镜使们都关在悬镜司内,这一次誉王叛乱,悬镜司那边防卫同样松散……该跑的应该也跑得差不多了。
“景宁……”萧景桓看着一向泰山压顶都不变萧景宁此时的面色,他不傻,稍微一细想就知道萧景宁在担心什么,而且对比起先前梁帝与他说的,隐隐的他有了一个猜想,“景宁……父皇他没有……对不对?”
目光死死的锁住这个妹妹,而萧景宁亦没有否认,还点了点头。萧景桓无力的靠在墙上,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夏江……夏江……哈哈哈,我真的以为是父皇授意……景宁,我是不是很傻……被夏江哄着造反,只为了让他脱身……哈哈哈哈!”
看着笑得泪如雨下的萧景桓,萧景宁沉默了,她眼睛落到他左腕已经凝固了的伤口上。
出了刑部天牢大门,萧景宁回身看了许久,踏上了马车。
“去悬镜司。”
“参见九锡殿下!”
看着守在悬镜司大门外的禁卫军,萧景宁问道:“可有异常?”
那禁卫抱拳回道:“禀殿下,一切如常。”
“这次纷乱,”萧景宁看了看门里,“悬镜使们没人趁机做什么?”
“没有,他们都很安静。”那禁卫道,“大统领回来后就安排了,我们查了里面的人,一个不少。”
萧景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进了司內,“把门打开,本宫进去看看。”
“这……”禁卫一阵迟疑,“九锡殿下,你可有得到圣意……”
这时孟长益过来,正听见这禁卫的话,瞪了他一眼,然后向萧景宁行礼,待萧景宁颔首回礼后,方才恭敬的亲自为萧景宁打开了门。
“殿下,您请。”
悬镜司内的牢房与刑部的不同,除了有个天窗透气之外,牢门一关便四面都是铜墙铁壁,关再多的人也走不出去。但是对于熟悉这里的悬镜使们来说,这些其实并不是问题,就先前誉王叛乱时,只要他们想走,绝对现在这里剩不下几个人。
有些悬镜使是认识萧景宁的,因此带头行了礼。萧景宁看了看人,随意慰问了几句,也带了两个太监的画像,有几个见过的说是在已经死了的唐少使的身边见过两次,在悬镜司被封之前就已经不见了。萧景宁谢过了几人后,走到牢门口,站了站,她回头安了悬镜使们的心。
“悬镜司历来都是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