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萧景宁的判断,残忍的事实让夏冬痛不欲生,但她忍住了去质问夏江的冲动。曾经的信仰天翻地覆,夏江的一举一动再不如先前她以为的那么铁面无私,那么正大光明。她开始怀疑着夏江做的每一件事情的用意。
谢玉被判流刑,萧景睿和谢弼带着莅阳长公主在城门外相送。曾经意气风发的一品军侯,如今却如此落寞,不得不感叹世间造化弄人。萧景睿贿赂了执行流刑的官差,让谢玉与莅阳长公主在一边叙话。
莅阳长公主道:“苏先生昨日派人来和我说,你有一封信要交给我。”
“信”谢玉心里疑惑,苏哲说他有信要给莅阳,以那人的算计,断不可能作无的放矢,那这封信他必须写,可是他要写什么呢?
莅阳长公主沉眸点头道:“他说如果你没写,让你现在就写。因为你所说的那件事的后面,一定还有其他的事。写下来交给我,你就可以活命。我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也只能把原话一字一句的转告给你。我觉得那位苏先生,并非等闲之辈,他所说的一定有深意。你再好好想想。”
谢玉点头,“我明白了。他想让我把秘密写下来,交给你保存,我活着,秘密安全,我若死了,秘密反而会泄露。秘密交到你手里,夏江就不敢轻易对我下手了。”闭目长叹一口气,“麒麟之才呀。”
随后,谢玉就在来来往往的城门口,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莅阳长公主没有看里面的内容,便将信折起来,放入一个锦囊随身携带。
而夏冬亦来此送行,说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话,让心虚的谢玉,心情沉入谷底,随着流刑官差的脚步远去的身影,更添沉重。
这日常子瑜和沈珏都不用去靖王府,常子瑜不出宅子,沈珏闲来无事,便四处游荡,晃着晃着就到了匡时街上,瞄了瞄旁边苏宅后门,又仰头看看装潢大气的酒楼,点了点头还是走上了酒楼,他和这个梅宗主不是很熟悉,这没事跑去串门,不大好。
寻了张靠窗的桌子,沈珏将剑放在桌上,要了些酒菜,便慢慢的吃了起啦。
便在此时,一个送菜的杂役扣开了苏宅的后门,原本沈珏是不在意的,谁家还不能有个送菜的杂役了但他没人陪着又在喝酒的时候,眼睛就喜欢四处乱瞟,于是一不小心就看到酒楼对面的街上,两个容颜娇媚的女子在盯着人家送菜的小伙子看……
仔细一瞧,卧槽,那不是誉王家的谋士,秦般若吗听说这女的长得虽然漂亮,但是出的主意都恶毒得很啊,比如私炮坊那一声巨响,两百多条人命,上千的伤者,毁了整整一条街在那讨生活的家庭,那她现在盯着人家一个送菜的杂役干什么,是不是肚子里又要冒坏水
沈珏便留了心眼儿,把秦般若旁边那女子的模样也记住了。待送菜的杂役离去后,秦般若和那女子也随着不见了,沈珏摸摸下巴,唤过酒楼杂役给了酒钱,便急匆匆回了常宅,与常子瑜说起了这事。
“大哥,你说那个秦般若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
常子瑜想了想道:“秦般若向来是通过后院控制人为她探取情报,苏宅被梅宗主整治得滴水不进,而那个送菜的杂役每日都能进苏宅,多半是把主意打到了那个杂役身上。”
“大哥,上一次我们的人与江左盟的人猝不及防的在太仆寺打了个照面,江左盟的人对我们也没有恶意,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
常子瑜低头沉思了一会,忽然对着空中道:“常某有事传讯七公主,还请出来一叙。”
“大哥你和谁说话”沈珏有些莫名的看了看常子瑜看的方向,面前便多了两个人……
沈珏忽然觉得他这个义兄深不可测,可是他印象中,大哥的武功不及他呀,怎么他都没发现大哥身边还有不属长崎山庄的人……
“常先生请讲。”两人对着常子瑜恭恭敬敬的一抱拳。
“刚才二弟的话想必你们也听到了,还请帮常某转告给公主殿下。”
萧景宁收到消息,便命了关震派人去跟踪那个送菜的童路,几日过后,童路身边出现了一个名为隽娘的女子。萧景宁命人作了画,给沈珏认人,沈珏点了头,便写了封信和这幅画一起派人给苏哲送去。
经过一连串事情之后,萧景琰从原本的郡王一夕之间就成了五珠亲王,一众大臣一直把眼睛放在太子和誉王身上,这时突然看到冒出来一个靖王,心思顿时活泛起来,而早就知道靖王已经参与夺嫡的沈追日日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别人怼他他也不生气,好脾气的和人拉家常,把人的火气生生憋在胸口发不出来……让人暗骂简直堪比柳澄那个老狐狸。
现在朝中虽然还是太子与誉王相争,靖王也依旧站在那里当木桩,但是众臣投向他的目光都有些意味不明,偏偏誉王和太子依旧针锋相对,还未警觉。
常子瑜和沈珏正式成了萧景琰的幕僚,萧景琰与二人一同处理政事时,常子瑜作的决策建议深合萧景琰之心,在晚间通过密室将这些决策与苏哲交流之时,苏哲从中发现了熟悉的气息。
这些决策,这些手段,都有着他们曾经一直想要坚持的,想要给予整个大梁海晏河清的影子……
苏哲隐晦的提了些建议,让萧景琰继续与常子瑜交流,一来二去,这两个曾经的旧人,几番交手,都从中闻到了熟悉之意。
长崎山庄与江左盟联系紧密了起来。长崎山庄的人在观察苏哲,江左盟的人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