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津有些燥热,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但过了半天也没有一滴雨水落下来,屋子里有些闷人,于是杨崇亮脱下了帽子,拿在手上扇着风,但是这似乎效果不大,杨崇亮喘着粗气,手上的的帽子越扇越快。
“哎!“杨崇亮叹了一声,把帽子用力的一扔,看着坐着不动的朱恒说到:“这是什么鬼天气,闷得慌!也不知道东家谈的怎么样了?“
“心静自然凉,你老是晃来晃去,自然就热了。”朱恒喝了口凉茶,看着额头满是汗珠的杨崇亮,不紧不慢的说到。
“你说这叫什么事?咱们是来打洋人的,这义和团也是打洋人的,现在洋人都没见到,反倒是我们先打起来了!”杨崇亮说完坐在椅子上,使劲的抖着腿,这越是抖腿,越是感到烦躁,便拿起桌上的凉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凉茶入肚,杨崇亮顿时一身清爽,杨崇亮砸了咂嘴,便又接着说到。
“这义和团也是莫名其妙,什么打洋人可以,但不能用洋枪?不用枪怎么打洋人?像他们那样拿着大刀,泼着黑狗血,不被洋人打死才怪!这洋人是坏人,可洋人的东西可不坏,这群义和团,当真是不可理喻。”杨崇亮说完又觉得燥热难耐,便抓起了茶壶,往自己杯子里倒茶,才倒了半杯就倒不出来了,杨崇亮拿起半杯茶一口喝下,觉得不过瘾,便把朱恒的杯子也拿了过来,一口喝了下去,舒服的往椅子上一靠。
朱恒看着杨崇亮的动作,不由的撇了撇嘴,没了凉茶,朱恒也觉得有些热了。
“不是已经和他们谈了吗,你急什么。”
杨崇亮听完,又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两手叉腰,大口出着气。
“我这不是担心吗?”
“担心什么?”这时陈波回来了,听见杨崇亮说话,便问了一句。
杨崇亮见陈波回来了,立即笑了起来,对着陈波说道。
“这不是担心东家您吗,那义和团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动不动就会杀人的,不光杀洋人,连和洋人有关的都杀,凡是信洋教的用洋玩意的,都杀!”
陈波进门就跑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对着嘴就喝,却发现一滴茶水都没有了,心里有些烦躁,听到杨崇亮的话,不由的问道:“我也用洋玩意,怎么没杀我?”
“那还不是看咱们人多,他们不敢乱动,东家你有所不知,这义和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等的义和团杀洋人,还讲规矩,二等的义和团是被朝廷招抚的,虽然不怎么样,好歹算个官军,咱们遇到的,算是四五六等,一群乌合之众,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起哄!“
“哦?这还不算最次的?“陈波想着自己遇到的义和团,一个个连衣服都没得穿,武器都没有几个,还能比这更惨,难不成赤身**,靠拳头打输出的。
“这最次的义和团,都不能称之为义和团,是一群打着义和团旗号的匪盗,简直无恶不作,屠村的事都没有少干!“杨崇亮说的兴起,也不觉得热了。
“你倒是了解义和团,那你说说,现在这四五六等的义和团堵着我们,不让我们走,该怎么办?“
“这……东家,跟他们是讲不通理的,只有打!东家别看他们人多,只要东家下令,我保证带着弟兄们,把他们统统打跑。“杨崇亮说完便看着陈波,似乎在等待陈波下令。
陈波看着杨崇亮,摇了摇头,陈波不是怀疑杨崇亮吹牛,这伙义和团虽然有上千人,但里面却有不少老人小孩,就算是年轻的,也是瘦黑瘦黑的,碰到自己手下配了枪的保安队,根本不是对手。
陈波想到刚刚自己碰见的那些脸上黑乎乎的,穿着破烂衣服,因为长时间吃不饱饭瘦的皮包骨头的小孩,不由的说道:“里面还有不少小孩啊!”
“东家,要我说这些义和团就是不识好歹,当初拦着我们的时候,我就准备揍他们了,东家你非要和他们讲道理,这讲了半天道理,也没见效果,至于那些小子,东家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们只需要杀几个顽固不化的,他们自然就怕了。”杨崇亮说话声音大,吵得陈波朱恒脑袋疼,看着杨崇亮高大的身躯,能感觉到上面散发的热气,似乎房间的温度都升高了一些。
“哎,这封建思想当真是害人不浅,打吧!把他们打醒也好,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下狠手,把他们赶走就行!“听了杨崇亮的话,陈波也不在犹豫了,陈波已经在这里耽误半天时间了,陈波不敢赌这个位面的八国联军会百分之百按照历史进程来进攻,所以陈波要越快赶到大沽口越好。
杨崇亮听完,立马出了屋子,杨崇亮一出去,屋子瞬间就静了下来,陈波和朱恒各自坐在椅子上,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外面就有枪声传来,陈波觉得有些不放心,坐了一会就站起身来,往屋外走,朱恒跟在陈波后面。
两人刚出了门,就看到杨崇亮身上沾着血,往自己这边走来,杨崇亮也看到了陈波,咧嘴一笑,说道:“成了,我把几个带头的打死了,他们就老实了,还想着要归顺我们。”
“这就成了?”陈波本以为是场硬仗,没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对,就是一群人我不知道怎么处置,就想来问问你们。”
跟着杨崇亮来到外面,看着蹲在地上的一群人,陈波想了想,对跟着过来的朱恒说道:“把年轻力壮的挑出来,临时编一支队伍,跟着我们去打洋人,剩下的老弱,想走的就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