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赵迅是其他官员,秦莞或许还不愿扰了他如今的生活,可是他是父亲的随官,是父亲在大理寺办差之时关系最为亲厚的人,这本册子为何在他手上?这后面关于晋王案子的内容,他必定是知道的,所以,秦莞绝不能放弃赵迅。
回了侯府没多久,白樱就回来了,“小姐,赵迅住在城南马家巷的一处民宅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我看他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出了门,然后往城南的一处货行而去,如今,似乎在那货行之中做小工。”
曾经大理寺的正经官员,如今却给人家做小工,这份落差可想而知,难怪他发现自己几个人来找他的时候吓得不轻。
秦莞略一沉吟,“我知道了,眼下先不管。”
白樱迟疑一瞬,“小姐,这赵迅牵扯着沈大人,您如此是想做什么?”
秦莞看着白樱,一时不知该如何说,白樱待她是忠心的,她也十分信任白樱,可白樱太聪明了,在她身后还有个燕迟,她的这些行迹,一旦有两三分袒露真心,白樱便会猜到,燕迟更是,便是到现在,秦莞都没想好如何和燕迟说这件事。
“我想知道晋王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莞犹豫再三,还是只能如此说,白樱听着略有些犹豫,“小姐,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京城之中和这件事牵连的人大都没了,晋王府更是……”
秦莞弯唇,“你放心,我明白,我心中有数。”
白樱忙道,“是奴婢多言了。”
“你的好意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我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便好。”
秦莞如此说完,白樱连忙颔首应是,秦莞未曾多说什么,只将赵迅这人仔细思量了一番,如今衙门的的案子毫无头绪,侯府中秦霜又要大婚了,这个时候去找赵迅不是个好时机。
秦莞这般想着,便去了秦霜的院子,去之前又叫人备了一份礼给秦霜带去,还有四日便出嫁,秦霜的便只在院子里做些小绣品,盖头绣好了,嫁衣和其他一应物件都准备妥当,如今只等五月初三的好日子了。
见秦莞又带了礼物来,秦霜喜上眉梢,姐妹二人在一处说了一会儿话,秦霜忽然道,“九妹妹,我五月出嫁,八妹六月,你也该为自己的事考虑一二了。”
茯苓跟在秦莞身边随侍,闻言也点头,“是啊小姐,您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秦莞苦笑,“我知道,你们不必为我操心。”
茯苓便苦着脸道,“六小姐,您看到了,小姐每次都是这样说,可是不是真的上心奴婢却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秦霜皱眉看着秦莞,“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睿亲王世子殿下啊……”
秦莞正在喝茶,闻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秦霜急忙递上帕子,一脸的苦笑,“这是怎么了?!睿亲王世子殿下不好吗?你怎么吓成这样了?”
秦莞无奈的拿着帕子擦着唇角,“自然不是不好,只不过……”
茯苓听着眨了眨眼,忽然晃过神的道,“是啊小姐,世子殿下待您最好了,又有太后和太长公主这层关系在,他日后一定不会待您不好的。”
白樱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秦莞面上微红,忍不住的想咳嗽,“那个……咳,现在不用想这些,先等你出嫁了再说。”
秦霜无奈道,“我出嫁了,可就不能这么和你说话了,想那睿亲王世子,身份地位高绝,人生的也十分俊逸,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之前行兵打仗,只怕不是个十分体贴的,但是他人总是正派的,这点十分重要。”
秦霜有模有样的说着,秦莞听得十分汗颜,又听了几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忙找了个借口先溜了,出了秦霜的院子,秦莞呼出一口气,一旁茯苓还在念叨,白樱却面上始终带着笑意,秦莞瞪了白樱一眼,再不敢往秦霜那里去了。
第二日一早,秦莞方才去知府衙门,到了知府衙门,却见宁不易也在衙门里面。
展扬将秦莞接到后堂时,宁不易正在后堂作画,展扬道,“我们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份,所以请宁师傅来帮忙画一幅画像,然后贴出去。”
秦莞微讶,人死了两日且被砸的面目难辨,宁不易画这样的画像就没有半分忌讳吗?
看到秦莞过来,宁不易连忙上前行礼,秦莞往他的画案之上看了一眼,只见一副人像已经基本成型了,秦莞心底微讶一瞬,她是见过死者的,当时死者半张脸都被砸烂了,她看着尸体,脑海之中却一时想不出这人的样子,可宁不易这幅画一看,却立刻让她觉得这人就是死者,死者闭着眸子满脸血污,可宁不易的画作却十分清晰,死者睁着眼睛,神态很是平和,“宁大家不亏是大家,画出了死者生前的神韵。”
展扬笑道,“宁大家的画馆里面还有好几位师父,可是只有宁大家一个人能将人物画像画的如此传神,他也愿意帮忙,即便是画死者也不忌讳,已帮了衙门许多回了。”
这点秦莞早就知道,宁不易闻言微微一笑,又继续作画,这画像已经快要画完了,他正在细细描绘剩下的几笔,秦莞看了两眼,展扬忽然道,“可惜宁大家没有见过威远伯府家的大公子,若是见过,如今还能让宁大家帮忙画一幅,好找人。”
宁不易抬起头来,“是威远伯吴家?”
展扬一听宁不易知道,忙道,“你认得?”
宁不易颔首,“认得,他家的三公子、四公子,都去画馆买过画,此前,我还帮三公子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