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也明白这个道理,能在死绝的傅氏之中找出个线索点已经不易,何况时隔多年,秦莞便道,“好,那你这边就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我若是入宫,好好问问燕绥,看看他还知不知道什么。”
眼下秦莞和燕迟都没再管晋王府尸骸案了,燕麒为了尸骸案想破了头,在他们两个这里,瑾妃的死是重中之重。
燕迟颔首,又上前拂了拂秦莞面颊,“就算一时查不清楚,你也不必着急,就算我们人去了朔西,这个案子也不会放,你说过,只要事情发生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
秦莞心底一软,笑意自眼底漫了出来,“我知道,朔西如何了?”
燕迟一把将秦莞搂在怀中,“朔西的情况还好,朔西多年由父王掌控,林徐贵想做点什么,很难,而要收服十万之众冲锋陷阵的精锐,光靠杀人是不行的。”
秦莞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此时时辰不早,秦莞又和燕迟说了会儿话才离开睿亲王府
……
……
第二日一大早秦莞便入了寿康宫,到了寿康宫,却难得的遇到了燕泽和岳凝。
众人都在寿康宫的西暖阁落座,岳凝笑道,“昨日入宫陪太后娘娘说话,见太后娘娘高兴,今日便又来了。”
燕泽面上覆着药巾,唇角微微弯着,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之中,如玉如琢。
秦莞便道,“这样才好,殿下和太后娘娘都适合多走动走动,孙神医上次给世子殿下诊脉是何时?”
秦莞前日没有见到孙慕卿,今日燕泽又入了宫,秦莞便多问了一句,岳凝道,“孙神医这几日在收拾他的宅子,他想在府中凿一片荷塘出来,便没有过来王府,上一次应该是在三日之前。”
秦莞听到这话才算是放心了,当下没再多问,只是想到孙慕卿,心底仍然忍不住叹息一声,孙慕卿将原来的沈宅重新翻修了不说,如今还要加新的景致,投入了如此多的心力,便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出手,孙慕卿到底是什么打算?难道当真要在京城之中久留了吗?!
想到这里,秦莞心底有些发沉。
岳凝却还在说,“孙神医对园林景观了解的也极多,说是宅子虽然不算很大,可他一个人住着,照着现在的样子,总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所以他打算加些景致,以后好长住。”
秦莞正在担心,岳凝的话就解答了她的疑窦,秦莞心底只剩下阵阵苦笑……
燕泽在旁缓声道,“慕卿对这新宅子爱不释手,费了不少心思,还言等景观布置好了,再请我们去做客。”
秦莞只得扯了扯唇角,却没有再说下去,太后知道他们说的是谁,然而她不认得孙慕卿,便没多问,不多时,陈嬷嬷捧来了棋盘,却是太后要和燕泽对弈了,太后笑道,“你父亲送来的书,眼下给我拿过来了,你可是将我这心思挑起来了,往后若是无人陪我手谈,我便叫你入宫来。”
燕泽笑道,“那孙儿自然求之不得。”
太后又道,“还有你父王,你父王也是高手。”
燕泽一听这话立时道,“父王眼下只想和皇上对弈,可皇上近来实在是太忙了,总是寻不出机会,也不知道父王是不是还记得当年被皇上赢过一次的事……”
这是昨日才说过的,太后一听就笑了,“近年关了,皇帝是忙,不过空闲总是有的,待会儿我派个人去说一声,这点时间总是抽的出来的,我还想看看,如今是你父王厉害还是皇帝厉害……”
燕泽笑开,这边厢陈嬷嬷摆好了棋盘,岳凝又要代替燕泽落子,岳凝刚本想和秦莞说魏綦之回来的事,这下却没法子开口了,太后见秦莞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趣,招了招手让秦莞过来观棋,秦莞不愿扰了他们,便问了燕绥在何处,一问才知道燕绥在临帖,秦莞闻言便寻了过去……
到了燕绥房中,他果然站在凳子上写字,他的个子还不够高,如今脚下垫着矮凳,秦莞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只见燕绥面色沉静,手腕平平的悬着,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微微一笑,秦莞走了进去,燕绥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秦莞的刹那顿时眼底一亮。
“殿下慢点,站着别动。”
燕绥脚下踩着凳子的,秦莞生怕他摔了,幸好燕绥不是个急性子,稳稳站着,这是一双眸子有些雀跃,秦莞看了一眼字帖,只见这一页马上就要被写完了,秦莞便道,“快写吧,写完了再带你去玩。”
燕绥笑了一下,继续写,秦莞见燕绥写的像模像样,又简单纠正了他握笔的姿势,等写完了这一页,秦莞说到做到的带着燕绥出了门,这个时节外面有些冷,秦莞也不打算带他跑的太远,燕绥低低的问,“皇祖母在做什么?”
秦莞笑道,“在和怡亲王世子对弈。”
燕绥立刻道,“我也想下棋——”
秦莞便眼珠儿一转,“我教你好好下棋可好?”
燕绥眼底一亮,“好!”
他也知道他的那种下法并非正经下棋。
秦莞转身吩咐苏嬷嬷去拿棋盘来,带着燕绥往外面中庭的凉亭走去,午时未到,太阳出来了,阳光暖融融的落在他们身上,燕绥刚走了两步便道,“金雀儿能飞了吗?”
秦莞拉着燕绥背对着宫门的方向坐下,一听这话心底先是发虚,“能了,前天下午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