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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钱程气不顺,王哲还真的有点不适应钱站长说话的方式,此前都是高高在上。那是领导和下属的方式,也是长着和话的方式,今天却转换了身份。
酸溜溜的老钱人王哲啼笑皆非:“钱站长想多了,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领导,小王不敢或忘!”
总不能跟这位说副镇长是没影的事吧?那不是等于打师同海部长的脸么?对于老钱的人品,王哲还真的不敢恭维,这几年共事下来也算是认清一些人。
看看钱程评职称造假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那边钱程舌头都硬了:“哈哈!这就把我当成老领导了?早了点吧?我告诉你小王同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这是你老领导给你的忠告!”
这算是气急败坏么?老钱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哲少把手机离远一点,震耳朵:“多谢老领导!您说的是,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跟您学习了不少东西,以后还会继续学习!”
职场生涯的确让王哲学到了很多,只是他这话听在钱站长耳朵里变味了:“你啥意思?只有前人才有资格教育后人,你是说老钱已经没有前途了呗?以后就只能充当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呗?”
他是真多了,说话都语无伦次,王哲耐着性子:“太晚了,老领导早点休息吧,明天小王登门拜访……”
“我不用你登门拜访!老子没时间搭理你!忘恩负义的东西……”
电话挂了,王哲呆呆站着发一会儿愣,没觉得自己欠老钱什么人情,怎么就变成了忘恩负义了?在中兴镇七年时间,王哲一向谨小慎微,更多时间投入在食用菌和药材繁育上。
除了在镇里干点零活,很少和镇上的干部发生交集,虽然老钱名义上是领导。可是王哲还真的不知道,两个人有什么隶属关系,他毕竟是从福利院那边拿钱,镇上白使唤人还一毛不拔啊。
算了,真的拎不清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还不如像之前一样干点实事,远离是非。想通了也就放下了,接下来几天,王哲都在采石场忙,他带着一帮人从采石场往回拉石头。
这是为了校舍重建准备的基石,之前校舍地基不稳下沉,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眼下上募捐已经展开,有徐晓彤和王巧巧她们盯着就够了。
哲少闲不住,每天能五点多天刚亮就进山,其实他是要繁重的工作,忘记心中的苦闷。外人无法理解找不到父母亲,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感觉,那种痛深入灵魂。
也许只有搬着沉重的石块,感受石块上粗糙的触感,甚至刺穿皮肉的痛感,才能缓解心中的痛。短短两周时间,王哲双手都已经磨出老茧,一道道皲裂的口子触目惊心。
当胡思和徐晓彤来到学校,王哲已经开始卸车了,胡思看着大男孩瘦削的面颊很心疼:“停下停下,一大早不吃饭就搬石头,小心累坏了,快点回去吃饭啦!”
“哎!”王哲答应一声向几位力工道,“各位休息啦,福利院食堂那边为大家准备了午餐,吃饭去!”
如果不是胡思的话,徐晓彤已经认不出王哲了,短短两周时间他瘦了一圈。现在整个人被石灰罩住,头发里面全都是石灰,一身作训服仿佛变成了石衣**的。
手上一道裂口还在渗血,胡思心疼极了:“臭小子怎么不戴手套?看看这手弄的,非要把自己弄疼了才舒服是不是?”
皲裂的伤口中都满是粉尘,王哲笑笑:“不疼!一点点小伤而已,早就习惯了!咳咳!”
没想到徐晓彤伸手捏哲少的衣服,衣服坚硬的过份:“呀!为什么不换一身衣服?这么硬的衣服,看你身上都磨掉皮了,沾染那些石灰很容易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