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成已经做好了被轰走的准备。他也知道自己太唐突了,黄金禁止流通,他又是一生茬,搁谁都不踏实。
反正他也豁出去了,没办法,倘若连黄鱼儿都兑换不出去,就是打听到有买卖可做,也没本钱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爱咋咋地吧。
“是真货,民国初期的小黄鱼儿。”旁边一位拿起来看了看,对主事的说了。
“什么价?你有几条?”
赵锦成一听就知道有希望了。只是怕人家几个也是兑来玩的,不会把这当买卖。
“五条。价钱你们看吧。”赵锦成看这边有四个人,说四条有点太合适,就多说了一条。
赵锦成不担心会有人能劫了自己,怀里踹着一万多块钱,鼓鼓囊囊的,就这样出了酒店。这几个人还算实诚,虽然也赚,但不狠,每条黄鱼儿以三千五的价格成交。赵锦成很满意。
新买的皮包塞满了,可还剩下一堆,没办法,只好就那样踹怀里了。
“出来吧,跟半天了。不累吗?”这孙子从酒店出来就一直跟着自己。别说就一人,在多三五个赵锦成也不在乎。就听那脚步声,也知道虚弱的厉害,他这样的赵锦成收拾十几个都不是事儿。
“先生,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你,那种黄鱼儿还有没有?”
倒也直接,没客套话,直接说目的了。
“咋?想做一场?就你这样的,再多十几个爷也照样收拾!滚一边去,别尼玛惹爷发火!”
“不是,不是。老先生,我姓黄,叫黄连城。来自香港,是来这边做生意的。我比较喜欢黄鱼儿,刚才在酒店你们谈生意,我瞅见了。想问问先生还有没有?价钱好说。”
“一水的普通话,你来自香港?扯淡吧!”
“嘿嘿,不好意思。我是十几年前躲事儿,躲香港去了。说不了粤语。即便会几句也必要跟你扯不是?咱是谈生意,又不是唬人。”
赵锦成看这人不像是混江湖的,倒真像个生意人。就是滴溜溜乱转的眼睛让人感觉不踏实。不过他不在乎,大不了打出去。
再说现在严打刚过,还没人冒风头。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兑换黄鱼儿也上不了台面。斟酌半天,最后还是相信了这黄连城。
黄连城是在酒店包了房的,硬是拖着赵锦成退掉招待所,跟他住进了酒店。赵锦成有些招架不住这人的热情,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去了。
黄连城是踅摸古玩的,他看的不是黄金的本质,看上的是赵锦成能拿出黄鱼儿的背后商机。能留下这么多黄鱼儿的主,绝对不是一般的家世。这样客气的对待赵锦成,纯粹为能淘换点正儿八经的好物件。
赵锦成不傻,没几句就听出些来历了。虽然也可以装傻充愣,可住人家的,吃人家的,也不好太没皮没脸了。
赵锦成身上随身是有玉器的,从他师父那会儿,他们几个就都爱这一手。
一个不起眼的小玉蝉,黄连城给赵锦成出到了五千的价。
支票不懂,转账没账户。黄连城带着赵锦成,买了个可以装现金的箱子,自己也从银行取了大把的现金。总算把这笔生意做成了。
黄连城知道自己赚大发了。就玉蝉一样就能把所有的本钱全回来,也就是说这一趟能赚十几条小黄鱼儿。越发对赵锦成客气了,在他眼里,赵锦成那就是没落的大家族后辈,以后的生意还有的做。
事已至此,赵锦成就是想明白为只能吃了这哑巴亏。蹭吃喝也就心安理得了。
黄连城着急回香港出手,而赵锦成却死皮赖脸的住着不言语。
“赵先生,明天我要回去了。房间没退,过几天我还回来。您要是没事就先住着,等我回来咱俩再聊。”
“我待一半天也回去。出来很久了,家里人也担心。”赵锦成是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听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信息,弄的他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想着开车行算不算一份好买卖了。
听着别人说的,都是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买卖,感觉自己还是眼界小了。
“老先生还住这儿?”
赵锦成听这声音熟悉,扭头一看,可不吗,这是那天自己扑过去卖黄鱼儿的几位。
“还说几位离开了。有几天没见着你们了。我也打算一半天离开呢。”黄连城走了,赵锦成一个人晃荡,也没个意思。每天听到的信息不是自己现在能触及的,还真想着这几天离开,再往上海跑一趟。他就想着开车行了。
“没事了一起坐坐?”
赵锦成巴不得呢。好歹这几位算熟人了,反正人家也知道自己是个菜鸟,有些事问问也是好的。
“赵先生是来广州……?”
“木先生,您别这样客气。我就是一猛子扎进来了,啥求不懂,满脑子官司。这几天听别人说这个那个的,纯粹是听天书。”
“那赵先生这次跑出来总该是有目的吧?该不是纯粹为兑换……”
“是,我看这年月好了,就想着开个车行,卖自行车什么的。主要是去上海,来广州纯粹是感染一下气氛。看看,听听,毕竟这是开放的前沿。”
“赵先生,你考虑过运输?就是说你准备一次进货进多少辆车?怎样从上海运到武汉?”
“这……”
“你确定永久和飞鸽的厂家会让你销售吗?还是说你已经和他们厂子里商量好了?”
“呃……”
“搞定厂子里首先你得有个单位吧?就是个体户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