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苏秦仿佛被吓呆了,半张着大嘴,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的缰绳在空中抖成一条条波浪线。
这副经典的怂样,让三名大汉越发笑得肆意张狂。
一人用刀斜指苏秦的脸,“臭小子,赶紧滚下来,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自己麻利的献上,还有,把你脚下的履袜通通给老子脱下来!”
听口吻,就知道他们是职业土匪,知道有人喜欢把钱藏在鞋子里。
苏秦忙不迭地跳下马来,首先将马鞍上系着的那把剑,哆哆嗦嗦的递了过去,上前时腿都在发软。
为首大汉接过剑,呛的一声抽出,一抹白光差点亮瞎了他的眼睛,凝神一看,却发现居然是一柄断剑。
不禁对着苏秦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破玩意?你居然敢当宝贝献上。”
另外两名大汉面面相觑,连剑都是断的,这人到底有多寒碜啊,莫非他们碰上了一只假肥羊?
“三位好汉,这剑是我家祖传的名剑,拿到市坊上卖,至少值100个金币。”苏秦怯生生地解释。
看苏秦胆小如鼠的样子,绝没有胆量敢戏耍自己,这话倒让三人信了几分,又听苏秦说道,“我这剑削金如泥,可以将普通刀剑一劈两段。”
为首大汉眼睛一亮,立刻从身边同伴接过一柄大刀,断剑一挥,无声无息断为两截,三人一齐看呆了。
那人想了想,又连续削断了两柄大刀,这才仰天爆笑起来,“果然是特么的宝剑,这下咱兄弟发了!”
三人眼睛都闪烁着一片金光。
……
就在他们分神之际,苏秦闪身上前,一把将剑夺了回来,然后退在一丈之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个。
“喂,把你们衣服和履袜都脱了,有什么值钱的麻利地交给大爷我。”苏秦模仿刚才他们的语气说道,神情说不出的嚣张跋扈。
三人看看地下的断刀,又看看苏秦手中的断剑,这才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耍了,顿时气得哇哇大叫。
他们一弯腰捡起地上的短了一半的断刀,暴吼着扑了上来,这次他们不仅要苏秦的钱,更要苏秦的命。
軧剑式!
割剑式!
族剑式!
苏秦等到这三人冲到跟前,运气于腕,三招庖丁剑法之后,雪亮的剑刃贴着他们的锁骨斜斜插入咽喉!
三名大汉捂住各自的脖子,嘴里嗬嗬叫着,努力想吸气却吸不上来,身子颤颤转了一圈之后,栽到在地。
对待这些拦路抢劫的悍匪,苏秦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
几阵毫无意义的抽搐之后,这三人的身体终于一动不动。
苏秦弯下腰把他们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又把履袜脱了检查,结果大失所望,金饼半块都没有,钱也只有数百枚,不过蚊子虽小也是肉,而且看钱币造型,内方外圆,显然是秦国钱币,正好去秦国省得自己再找换零钱。
苏秦将这三人的尸首直接拖在小路中央,摆出一个三角造型。
也好提醒后来冒冒失失踏上这条小路的行人,及时回头。
匆匆上马,没跑多远,听见有溪水流动的声音便停了下来,牵马循声而去,打算先喝口水。
拨开一处半人高的灌木,还未走到溪边,就被脚下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差点绊了个趔趄,那东西居然是活着的,在苏秦叫出来之前率先啊了一声。
吓得苏秦整个人弹了起来。
低头一看,真想扭头就走,他脚下以仆街姿式脸朝下趴着一个人,多么熟悉又多么讨厌的后脑勺。
公孙衍!
原来那三名土匪嘴里说的那个没有油水的书呆子,就是他。
公孙衍翻了一个身,躺在地下对苏秦拱手,“苏兄,别来无恙。”
他虽然鼻青脸肿,但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或者说无赖。
苏秦用手捂住自己后悔来找水喝的脸,喃喃道,“怎么又是你?”
……
“苏兄,此地非久留之地,”公孙衍挣扎着坐了起来,又很认真的问,“苏兄,你能走得动路吗?”
苏秦气得想笑,这家伙还以为被打得半死的是自己啊,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被那几个歹人打傻了?
“我当然能走。”他哼道。
“那太好了,”公孙衍笑容很灿烂,“在下脚受伤了,既然苏兄说自己能走路,那么马就给我骑吧。”
苏秦瞪着他,原来在这里等我,又不禁被这家伙的小聪明给逗乐了。
……
公孙衍,也是战国历史上有名的大人物,依照史书上记载,这人不坏,既然不是坏人,苏秦也就助他为乐。
在喝过水之后,又用竹筒盛水给干得嗓子冒烟的公孙衍也灌了几口。
于是将他扶上马,自己则像一个带路的马夫一样,在前方牵着马领路。
一路上,苏秦好奇地问了公孙行几个问题?第一个是,他身上的钱去哪了?第二个,他身上的剑去哪了?第三个问题是,就算他身上没有剑,凭借他学过的越女剑法,折根树枝也能那三个匪徒打得落花流水。
公孙衍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苏兄你有所不知,在下在这片树林里是被抢了两回,第一回碰到一伙人,足有二三十个,在下只好乖乖束手就擒,马匹钱币和我手中的剑,都用来保住自己的命,碰到第二回是三个大汉时,那时自己饿得快吃土,哪有力气跟他们斗,结果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苏秦哭笑不得,这小子运气还不是一般的衰,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