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和苏秦的诡计一一被比红辣椒还老辣的南匡子识破。
这让二人很是郁闷,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他们依旧愁眉不展。
南匡子打点主意赖在上面不动,这让他们两个小年轻只能内心默默呼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苏秦盘腿坐在地上,歪着脑袋,努力让思维发散,跳出原有框架,想想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去解决这个问题?
张仪负手而立,在大堂内缓缓走动,警惕地看了苏秦一眼,原本挨到时间结束,他和苏秦都没辙,这样至少打个平手,可是看苏秦这副又要惹事的样子,又让他不得不让大脑旋转起来跟进。
众人看看他们,又看看安坐于高台,悠然喝水的南匡子,都暗道一声,先生实在太分了,这个题根本无法pò jiě好不。
……
苏秦心想,让老师屁股挪窝,恐吓没用,yòu huò没用,哄骗刚才差点成功但最后一刻还是功败垂成,那还有什么办法?
很快一刻钟又过去。
他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对南匡子拱手道,“先生,这题我和张仪不用去解答,因为这题出得根本无效。”
他这话让众rén dà吃一惊。莫非苏秦准备开启无赖模式了?
“哦,这是为何?”南匡子神情不变,用手指敲敲案几问道。
“因为若我在台上,先生在台下,先生也必然无法将弟子说服走下来。”苏秦微笑地解释道,“所以这题根本无法pò jiě,即使鬼谷先生来也是一样。”
“嘿,小子,汝又想把为师骗下台去啊?”南匡子眯起眼笑了笑。
苏秦摇摇头,“非也,那好先生可坐在台上不动,来说服弟子上台去,先生不妨一试,若能说动弟子上去,那么弟子无话可说,承认上题有效。”
南匡子顿时沉默。
这小子反将了自己一军。他盯着台下的苏秦和张仪,开始换位思考,一番思索之后,果然发现自己还真是无力解决。
半晌后,他无奈地揉揉鼻子,撇撇嘴道,“苏秦,张仪,这题为师不取消,算你们过关好了,小滑头,哼。”
苏秦和张仪相视一笑。
现场的师兄弟们顿时愣住了,苏秦厉害呀,这样操作也可以?
或许是转移刚才的尴尬,就听南匡子瓮声道,“若日后汝等参加辩论,解答不出时,也可以从题目本身入手,论证它是否成立,也是一种辩论之道。”
苏张二人躬身,“弟子谨记。”
……
语重心长地交代几句之后,南匡子伸了个肥肥的懒腰,揉着腿站起身,走到大厅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脸朝地面以一个扑街姿势躺在地上。
众人呆若木鸡。
老师在开始什么玩笑?
苏秦和张仪也是一脸震惊,这胖老头又准备闹哪样啊?
地面传来南匡子沉稳的声音,“苏秦,张仪,第二题来了哈。”
“师父,您老这是……”苏秦和张仪赶紧伸手上前搀扶,却被南匡子用手甩开,喝道,“你们站着别动。”
“第二题是,有一老者摔倒在地,你二人有两个选择,一是“扶”,但是老者可能恩将仇报,反而讹诈你一笔钱,另一个是“不扶”,但老者会因此死去,你一辈子都良心不安。扶还是不扶?你们二人各选一种,作为正反方展开辩论。”
苏秦倒吸一口气,这个课题在后世可是一个热门话题,因为太熟悉了,自然也知道,无论扶还是不扶,辩论起来,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啊。
先生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吧。
苏秦斜眼看着趴在地上的胖老头,猜想,他是不是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他又看向张仪,这家伙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看他平静的表情,估计还觉得这个议题挺容易的样子。
……
这时南匡子拍拍身上灰尘起来,对田东道,“去外面摘两片树叶过来。记住是同一棵树,大小也相同。”
等田东将两片几乎一模一样的树叶交给南匡子后,南匡子提笔在树叶背面,一片写着“扶”,另一片写着“不扶”。
然后将树叶背面朝上,对苏张二人笑道,“你二人谁上来先抽一张?”
张仪道,“随便哪张都可。”
“哦,那我就抽了。”
苏秦上台,伸手选择了左边那片树叶,之前他暗暗观察过,南匡子在左边的那片树叶上,写得应该是个“扶”。
战国时代,有敬老的风俗,选择扶比不扶在辩论上更有说服了,谁让张仪这小子说随便呢,哈哈,叫你小子狂!
但等他拿起树叶,翻转一看哭笑不得,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不扶。”
他有些吃惊地看向南匡子,南匡子脸上露出了老狐狸特有的笑容。
他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苏秦:老夫早就知道你小子在偷偷瞟我这里,所以给你一个惊喜,谁叫你这么鸡贼。
张仪看到自己树叶上写的扶文后,也是对苏秦不要意思地一笑。
……
“好了,你等可以开始辩论了,第一个环节,是自己陈述自己扶或不扶的理由,第二个环节,双发展开辩论,最后输赢,由为师和在座的学子们共同评判。
“汝等谁先来?”南匡子问。
“弟子,”张仪昂然上前一步。
“好,你说,限时半刻钟。”
张仪并不急于开口,而是踱着小方步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走了一圈,
这才用沉稳的口气道,“敬老乃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