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周凤又嗲又嗔地说,“我怕。”
虽说头顶有遮阳伞,把夜露挡了,但露宿于冬夜的地面,穿再厚的衣服,迟早会冷。
陈太阳知道周凤没有说谎,她的确又冷又怕,然而他能够做的,仅仅是把他身上的保安大衣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周大小姐,你在家躺被窝多好,何苦来这里受罪?”陈太阳深表同情。
“我不是气你吗?”周凤很生气,“你说过听我的,结果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我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没说过什么都听你的。”陈太阳抵死辩解,“我已经回来做保安,你还想向我提出什么条件?”
周凤说:我要天天都向你提条件,我的下一个条件就是,回家后你跟我好。
陈太阳说:周凤,别得寸进尺,你的三万块,我已还了5000块,还剩25000块,我会尽快还给你。
周凤说:我不要你还钱,我就要你。
陈太阳说:我的人生也许不值钱,但三万块也不可能买断我的人生。
周凤气得擂捶陈太阳的胸膛,说:我让你跟我好,你哪里亏了?
“我肾亏。”陈太阳偶尔也会吹水,多少积攒了一点儿黑色幽默。
“你肾亏关我什么事?”周凤怒怨,“谁叫你在傅春玉那小妮子身上那么折腾?”
陈太阳顺水推舟地说:她漂亮嘛,我晚晚折腾她到天亮,没力气跟你折腾了。
“信你才怪!你什么人,我不清楚吗?”周凤不相信陈太阳的谎言,她的手在黑夜里摸索。“你的二爷出卖了你!任何时候,它都那么的硬气!”
陈太阳推开周凤,爬站起来,说:好冷!睡不着,我走几步,热热身体。
周凤跟着站起来,搂挽陈太阳的臂膀,娇嗲嗲地说:陈太阳,我也冷,我们一起做运动,身体就会变得热呼。
“我光棍一条,独来独往,不习惯和女人一起做运动。你还是回去跟你老公多做运动吧,免得你老公有力气找别的女人做运动。”陈太阳拒绝得很有水平。
周凤说:我老公只有小泥鳅,没有大萝卜;我吃腻了小泥鳅,我想啃大萝卜。
“不怕跟你说,会咽死你!”陈太阳又一次推开周凤,行走当中,离得冰雪屋越来越远。
在他的深心里,依然畏惧那些于寂夜中观光的鬼童。
“我就是想要咽死的感觉。”周凤不依不挠地说。
陈太阳不答话,他晓得与周凤说再多,都像是调情,越说周凤越来劲。
周凤追着陈太阳又说了几句搔情的话,却因陈太阳不搭理她,使得她心生怨恨。
“陈太阳,今天我看到你女儿撩我的老公。”周凤怒而刺激陈太阳。
啪!陈太阳一巴掌抽在周凤的脸上,抽打得周凤嘴角流血。
“周凤,别叫我再遇见你老公,见一次我揍他一次!”
陈太阳也怒了,别人如何招惹他都可以,就是不能够招惹他的女儿。
周凤冷言:为什么不去揍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就喜欢勾引老师!
陈太阳怒吼:周凤,别逼得我不把你当人看!
“陈太阳,你有把我当人看吗?”周凤哭叫出声,“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半夜三更陪你去救你女儿;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给过我什么?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大萝卜吗?我喜欢的是你的良知和你的执着!”
“我没有良知,也不曾执着,我只是誓言不搞有夫之妇!我还有chù_nǚ情结,我喜欢小处儿。”陈太阳为了打消周凤的念头,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很抱歉,你不是处。”
“你放屁!你第一个女人是寡妇,而且是个40多岁的寡妇,你哪来的chù_nǚ情结?”
周凤多少了解陈太阳的历史,因此她更感愤慨。
“正因为我第一个女人不是处,所以我有chù_nǚ情结。”
陈太阳死咬“情结”不放,皆因他知道这样才可以让周凤对他彻底绝望、彻底怨恨。
陈太阳咽哭一阵,说:你要故意伤我心是吧?你要把我往死里伤是吧?我告诉你,陈太阳,你女儿的第一个男人是她初二的班主任,当时你女儿刚满十四岁,那个男人却已40岁。
“你说什么?”陈太阳双手抓住周凤的双肩,怒吼嚎叫。
“以为只有你能够伤我心吗?我会伤你的心更重!”周凤又是哭泣又是冷笑,“今天我老公看到陈洋洋,立刻认出陈洋洋。他说陈洋洋是他以前同事的学生兼情人,有次他和同事唱k,他以前的同事带陈洋洋过去。陈洋洋不记得他,但他记得陈洋洋。”
陈太阳像是中了邪一样定在当场。
过了好一会,他一屁股坐在露湿的地面,嚎啕大哭。
周凤没想到偌大的男人突然间像小孩般裂声痛哭,她顿时慌了,跪下来搂抱陈太阳。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想一直瞒着你,可是你惹我生气……”
周凤试图挽救,试图劝慰陈太阳,然而覆水已难收。
陈太阳不说话不动作,只是坐在地上悲愤哭嚎。
“对不起!我知道你疼爱女儿,所以用你女儿的事情刺激你。”周凤仿佛自言自语,“那事不怪你的女儿,现在很多初中老师的品德不怎么样,他们读书时成绩一般般,才考的师范中专,毕业就当了老师。他们的素质、品德、学识都不怎么样,甚至连高中生都不如,但他们就是当了老师;除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教本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但他们就是当了老